自己撲騰著把棉花開啟,見容華已經躲在了房角,他隨後就把手裡的棉花扔了過去,棉花落在半中央,沐容雪歌不服氣的手腳並用爬了過去,從被子扯了棉花就往容華身上捂……
漫天的白絮到處飛揚,兩個人都忘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
容華招架的時候,抓到了沐容雪歌的左手。冰冷的手掌,切面柔柔軟軟的摸索著自己的手心。她頓時愣住,任由沐容雪歌把棉花扔到自己頭上,再不反抗。
沐容雪歌發現異常,也安靜下來,看容華。
容華握著他的手過去,坐在他的身旁,兩手捂了他的斷掌,放在了自己的臉上。眼淚再忍不住,就流了出來。
沐容雪歌安靜的看著,任由她的淚水沾溼了自己手。另一隻胳膊摟了她在懷裡,輕聲說道:“容華,你陪著我住在這裡。”
容華點頭,輕聲說:“好,我陪你住在這裡。”
總是情不自禁,那一刻還能顧得上什麼其他的想法。他只有這樣一個願望,聲音柔軟的像是在請求容華。
沐容雪歌安靜的看著容華,臉上平和,沒有悲傷沒有喜悅,只是異常的平和。他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在說什麼。
到了兩個月頭上,容華還是忍不住問沐容雪歌:“你說讓朵雲照顧夏雨荷兩個月,如今到時間了。實在不行,也得讓富貴接了她過來。”
沐容雪歌當時正在研究地裡新長出來的大葉子,他不知道糖會在那個葉子的什麼地方結出來。容華已經意識到那個應該是甜菜的種子,不會直接長出糖來,卻看著沐容雪歌一臉的認真好奇,不想告訴他,只想看笑話。
沐容雪歌喪氣的搖了搖頭,這才回頭看容華,隨意說道:“我從來沒想過要接雨荷過來。”
容華大吃一驚,他竟然就要讓夏雨荷自生自滅了麼,還是就任由朵雲把她弄成植物人呢。
又想到當日他們離開的時候,水塘是填了土的,他從小養著的水蛇也是不知去向,便猶豫著問道:“我一直想知道,你把水蛇怎麼樣了……”
沐容雪歌乾脆的說道:“殺了,埋在水塘裡。”
容華不語,理解不了。她以為他很在意水蛇的命,她以為對於他來說,那是有著什麼意義的。
沐容雪歌嘆了口氣,和容華說道:“它老了,活的很痛苦。”
容華說不出話來,如此推斷,夏雨荷的境況恐怕好不到哪裡,他真的拋棄了她。心裡一片冰涼。突然想到有朝一日,沐容雪歌的身邊,是不是還會有容華這樣一個人。
沐容雪歌看見容華眼裡的懼意,眼睛變得晦澀起來,好一陣子,才開口說道:“你就不相信我。”
容華心裡咯噔一下,這話沐容雪歌不是第一次說了,好似她真的很難完全相信他。
沐容雪歌等了一會兒,見容華不說話,微微有些落寞,自己嘆了口氣,轉身便走。
容華忙扯了他,她不願意和他賭氣,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什麼目的,都不願意。容華的性子就是這樣,你讓她變彎她就能變彎,雖然骨子裡可能不會如了你的願。
“公子別亂想,我就是擔心雨荷。”
沐容雪歌哼了一聲,這回事真較真了,並不會對容華的應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容華只得又哄到:“想來都是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若是不信你,如何會跟到現在?分明是你不信我,才這麼說的。”
強詞奪理嘛,容華也會。
沐容雪歌有些好笑,開口問道:“我什麼時候不信你了?”
容華愣住,誰會想到他真問出來。一時沒有準備,呆呆的看沐容雪歌,見他眼睛裡又有得意,容華卻鎮定下來,這正是個機會,有些話再不說,恐怕一輩子都解不開這個結。
“你既然問我,我就說了。”還是先打預防針。
沐容雪歌見容華認真起來,也有些不自然,沒說話。
“你,和先皇到底是什麼關係?”容華盯著沐容雪歌的眼睛,認真的盯著。
沐容雪歌以為她要問什麼呢,忍不住笑了起來,見容華的神色越來越難看,才強停下來,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又沒,沒有瞞著你。你難道,難道不知道?”
容華眨眨眼,這太極推呃,她乾脆問道:“他是你父親?”
沐容雪歌點頭說是。笑嘻嘻的看容華,好笑容華問的就是今天你吃飯了麼。
他回答的太簡單了,容華反而一下子給噎住了,說不出話來。沐容雪歌搖頭嘆道:“又變笨了。”
他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