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像觸電一般鬆開原本緊緊纏著曹子銘腰身的手,迫不及待地轉身,像是逃難一般衝上了樓,“我、我去看她!”
身後,曹子銘低低的笑聲隱約傳來,我好像聽出了聲音中傳遞的愉悅,也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我知道,就算前方有再大的困難,我都不怕了。
逃到了樓上,我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我根本不知道曉雅在哪裡。別墅之所以稱之為別墅,是因為它大,房間多,要是我亂闖,一不小心進了不該進的地方咋辦?
想想曉雅在這裡是安全的,況且現在是凌晨,打擾她休息也不好,我就走回了一開始去過的房間,倒頭就睡。
或許是這一晚上受驚過度又跑了太久,又或許是這裡令我覺得安心,也可能是兩者皆有,總之,我一沾枕頭就死死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我稍微洗漱了一下,換上從家裡帶出來的衣服,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地出門下樓。剛出門,對面就有個熟悉的身影同時開啟房門,已經跨出一步的身形因為看到我而頓了頓,忽然帶著風聲向我撲來。
我笑著張開雙臂準備迎接曉雅熱情的擁抱,誰知她只是跑到了我的面前就剎住了腳步,瞪大眼睛看著我,不敢置信地叫道:“姐,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她那一臉見鬼的表情令我相當不爽,所以我收回了要擁抱她的手,轉而敲了敲她的腦袋,“廢話,不是我還能是誰?”
但下一刻,曉雅的眼睛忽然溼潤了,轉眼間,豆大的淚珠就從她眼裡落了下來。她捂住嘴,哽咽道:“姐,姐!知道你被壞人抓走我都擔心死了,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姐!還好你回來了,要不然、要不然……”
她似乎再也說不下去,睜著紅腫的眼睛委屈地看著我。
——所以說,家裡有小孩的人就是這點麻煩,自己剛剛脫困,就必須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安慰別人,告訴她我經歷的只是小事,我一點都不害怕。
再次伸手一把將矮我半個頭的曉雅抱入懷中,我摸著她的腦袋輕聲安慰道:“別哭,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麼?說什麼回不來的話……你別詛咒我啊!”
都說好的不靈壞的靈,可別一語成讖了啊,那樣我可會哭死的!
然而曉雅只是哭,好像想把這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完似的。
我只好像哄小嬰兒一樣撫摸她的背幫她順氣,以免她因為哭得太厲害而喘不過氣來。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我的手都摸酸了,曉雅才漸漸停下哭泣。
“走吧,我們下樓去。”我適時說道。
曉雅打著嗝,輕輕點了點頭。
想了想,我把她帶回房間擦了把臉,才走下樓去。這個時期的小姑娘都是愛面子的,被人知道她哭她一定會覺得羞憤。作為一個稱職的姐姐,我應該關心照顧到妹妹的方方面面,不管是生理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到樓下的時候,我才發現小羅早已經在沙發上端正地坐好,一旁,曹子銘正面帶淺淺的微笑跟他說話。
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曹子銘那柔和的笑意,我驀地紅了臉,竟然害怕下樓了。但曉雅無知無覺地看了我一眼,我只好裝作若無其事地下樓,但心臟卻跳得有之前的兩倍那麼快。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還能這麼害羞。
和曉雅一起走到沙發邊,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曹子銘已經發現了我們,抬起頭滿眼都是笑意地示意我們坐下,“早餐馬上就好。”
“哦……謝謝。”我彆扭地在小羅身邊坐下,不自在地低著頭,不敢看曹子銘。
曉雅倒是比我自在多了,或許是因為見到我安全歸來放心了,她開口的時候聲音裡滿是喜悅,“謝謝你,曹叔叔!”
……曹……曹什麼?我昨天疲勞過度所以產生幻覺了是吧是吧?要不然我怎麼就聽到曉雅叫曹子銘叫叔叔呢?……呵呵……呵呵呵……一定是幻覺!
然而,當我抬頭見到曹子銘臉色微變卻強撐著的樣子的時候,我懂了,原來我聽到的不是幻覺。
曉、曉雅,你比你姐我厲害多了,真的!
一開始的拘謹似乎消失不見,我看著曹子銘有些難看的臉色忽然就笑出了聲,卻在他的視線移過來後立刻閉嘴,但嘴角的笑意卻怎麼都忍不住。
似乎很是無奈地望了我們一眼,曹子銘那摻雜了哭笑不得的神情令人忍不住一笑再笑。他輕咳了一聲,視線卻專注在我的身上,“不用對我說謝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