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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了。

顧父見他不言不語,有些動氣地說:“那張紙條我們就代她還給你了,以後就不要再寫這種東西了。”他頓了頓說:“我們今天來找你,是希望你能換一換座位,不要和我們女兒坐一起了。”

顧母見李計然似有話卻說不出口,有些不忍地說:“這也只是暫時的,你們倆分開坐,對兩個人都好,反正以後高考也還是能考同一所大學的。”

顧父瞪了一眼顧母,正要說話,李計然突然抬起頭說:“你們放心,我會和班主任說換座位的,至於高考嘛,我怕熱,估計也不會考到浙江去。”他笑了笑,悽然地說:“也說不一定,我就落榜了呢?”

顧母聽他說這話,忽然有些手足無措,顧父用商人的冷靜說道:“那就多謝了。”拉著顧母向小區外的一輛藍黑色的商務車走去。顧母走到車邊,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的李計然,略帶歉意地說:“真是對不起,今天我們是瞞著言言自己找來的,所以,請不要把這事告訴她。”看著李計然點點頭,這才開啟車門鑽進車中。

李計然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定住了神,回頭向一直在二樓視窗觀望的朱開四揮揮手,又向著白衣山走去。

悲傷的時候,看著一棵蜿蜒生長的老樹,一輛呼嘯而過的公共汽車,地上一張乾乾淨淨的白紙,也會生出許多的感慨來。

一路上李計然走走停停,上山花的時間幾乎是平時的兩倍。走到燃燈殿,卻並沒有見到那個青衣女尼,李計然只得信步在寺裡閒逛,不經意間卻走到一座小園子前,園子的門虛掩著,門前掛有一副對聯:

百鳥忘飢,任林間雲來雲去,雲去雲來

青山無語,看世上花開花落,花落花開

對聯刻在一對木板上,已經起了一層薄薄的青苔。李計然默默唸了兩遍,狠狠吐出胸中一口濁氣,推開園門,頓覺神清氣爽,園子甚是雅緻,幾叢鳳尾竹,數株古柏樹,非常僻靜。

李計然剛抬腳走進園子,忽見竹林種橫出一根竹竿來,搭曬著幾件尼衣僧袍,正在疑惑,被一個人猛地推出門外,他定睛一看,正是那個青衣女尼,今天仍是一襲青衣,便笑著說:“原來你在這裡啊,這是什麼地方?我以前還從來沒有來過。”

青衣女尼把他引到不遠處的碑亭裡說:“那是我們住的地方,上面不是寫著‘閒人免進’嗎?你怎麼隨便就進去了。”

“我又不是什麼閒人,我是聽你說法來了。再說我也沒見過僧房是什麼樣的,順便參觀了一下而已。”

那女尼似乎對他毫無辦法,只好笑著說:“你還不是閒人,整天不上課,就在寺裡轉,哦,今天是星期天。”她仿似剛想起來。

李計然看著功德碑上刻著XX捐人民幣XX ,驚訝地說:“來這兒的人還真有錢啊,十萬的都有人捐。還有這麼多無名英雄。”他指著碑上一個刻著匿名卻捐了一萬的人說道。 “他們捐了錢就以為可以心想事成了,”青衣女尼冷冷地說:“他們連拜菩薩和拜財神有什麼區別都還沒有弄清楚。”

李計然忽然很想說,其實我也弄不清楚。想了想笑著問:“你今天怎麼不在燃燈殿,你們也放星期天啊?”

青衣女尼不回答他,反而問道:“你今天怎麼又上來了,是不是還是在那件事上想不通?”

李計然嬉皮笑臉地說:“我想通了,要想不愛,除非博愛,什麼都愛,就是什麼都不愛,所以從今天起我決定愛山愛水愛尼。。。。。。”他剛想說愛尼姑,話到嘴邊滑過去說道:“愛泥鰍。。。。。。”

青衣女尼正色道:“佛門清淨之地,不要在那油腔滑調,信口開河,小心菩薩怪罪。人生有限,怎能做到什麼博愛,愛山愛水又去愛什麼。。。。。。泥鰍去了。”

李計然一直覺得這個青衣女尼只不過大他一兩歲,卻次次都要用一副歷經人世滄桑的莊重神情教育他,他便次次作出一副無法無天冥頑不靈的樣子來,他也說不出這是為什麼。於是他也正色說:“人生雖然不長,總還有幾萬天,我一天愛一樣,過了幾萬天也愛了幾萬種東西了。從今天做起,從身邊做起,愛護每一顆花花草草,每一隻蟲蟲鳥鳥。”

“每天愛一樣,那不是花心麼?”女尼的臉微微一紅說:“菩薩有四宏誓:其一心如大地,即願我心如大地,長養眾生,道茅善種,皆成正果;其二心如船橋,即願我心如船橋,運渡眾生,不滯中流,到達彼岸;其三心如大海,即願我心如大海,涵育眾生,同得真源,沾於法味;其四心如虛空,即願我心如虛空,包含萬物,與眾生平等無二,同證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