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稱頌道,“想不到孟啟此人身在世外,竟然德行如此之差,看來那些道門劍仙,只知道修煉力量,卻忽略德行修養,實在……實在是不可取啊。還是佛門高人功德無量,能教化世人。”
庸王這話讓靈真大感受用。一直以來,無論是慧明還是靈真,甚至所有的佛門弟子,心中的一個大心病就是佛門的風頭讓道統給壓制下去了。
論群山各個門派。無論峨嵋、崑崙還是華山、青城,無一不是道門出身,而五臺山、普陀山、九華山這些佛宗門派,相比之下終究是風頭有所不及。
佛門弟子雖然不願意跟人爭強鬥狠,但是不能讓佛光普照天下世人,心中總是有所不甘。
靈真道:“佛、道修行各有千秋,也難說孰優孰劣。只是我們佛門弟子,向來講究心性修養為先,上體天心、下體民情,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跟人爭鬥,更不會輕易妄開殺戒的。而道家之人,卻是難說,雖然道門法術實在是有驚天動地之威力,但是用來爭強鬥勝,始終是不太可取。”
“靈真大師所言即是。”
庸王繼續道,“在京城中的時候,我就主張以佛門精要教化世人,以減少民間爭端、引導百姓。結果孟啟等人一致反對,還出言不遜,讓先皇無法採取我的建議。現如今百姓多欺詐、奸惡之徒,說來也跟道門的教義有關。民間的那些道士,唉,實在是經常欺壓百姓,剝奪民脂民膏,可謂跟強盜、匪類一般無二。”
“嗯~”
靈正點頭道,“若論教化之功,自然是佛門教義更為合適。可惜近幾百年,朝廷卻偏偏任由道家的人出任國師,大肆排擠佛門中人,才導致瞭如今重道而輕佛的局面。可嘆,可嘆啊!”
庸王心想:“這個靈真和尚果真是個老狐狸,明明想提出條件,卻偏偏閉口不說,還要等我來主動提出。不過,誰讓我現在還需要藉助他們普陀山的勢力呢?”於是,庸王非常鄭重地說道:“大師此話大有道理。日後若是小王能平亂撥正的話,定然要以佛經教化百姓,讓他們都信奉佛教,成為誠信、正值之人。”
楊戕不禁在一旁暗中冷笑。也只有庸王這般人,才能將這些話說得如此的冠冕堂皇,換作是他,畢竟還是差了不少。
自然,庸王的話起了效果,靈真緩緩點頭道:“嗯,貧僧師兄弟幾人自然不會助你在戰場上殺敵,但是若是其它心懷叵測的人要用法術對付庸王或者各位將軍的話,貧僧等人必定會出來主持公道的。”
庸王大喜,起身向靈真拜道:“大師真乃佛門高僧。如此一來,佛門必定將大放異彩,佛光也必定將普照世人……”
只要普陀山的人抵擋住孟啟和黃山劍派的人,戰場上又有楊戕坐鎮,庸王似乎又有了勝券在握的感覺。
正在此時,廳外有人來報:“顯王昨夜在成都府擁兵自立了;德王今早也在貴陽府宣告討伐趙言德。”
庸王哈哈一笑,起身道:“今日可真是雙喜臨門!趙言德無德無能,終究是坐不穩這個天下的。如今大同城有幾位佛爺在此,看他桓齊如何能撼動半分!”
“阿彌陀佛!~”
靈真也恰當時機地說道,“看來庸王才是有德明君人選。大勢所趨,趙言德這昏君已經快要四面楚歌了。”
庸王向楊戕看了看,眼神之中大有讚賞之意。看來楊戕此次派四絕等人出手,終於成功地逼反了幾個王爺。這樣一來,大同城面臨的危機自然就會少不少,只要再堅持住幾天,桓齊自然就會不戰而退了。
楊戕卻並不在意,依然隨意地吃肉喝酒,彷彿眼前的一切跟他全然無關。
幻巳看著躊躇滿志的靈真,開始明白了“世外之人也難以免俗”的意思。出家人本應該與世無爭,但是修煉不到真正的仙佛境界,就無法真正擺脫世俗的影響。
而幻巳自己,卻是從來都沒有從俗世中脫離過。他既無法放棄仇恨,也不會遵守佛門的諸多戒律,在佛門眾多弟子中,他就是異類。但是,只要慧明方丈容許了這個異類的存在,他就可以繼續與眾不同下去。
又過了一陣,靈妙開始覺得無趣,起身告辭道:“今日下山,已經染上了不少世俗之氣,不知道王爺府上可有清泉浴池,讓貧僧沐浴一番。”
庸王笑道:“自然是有,小王這就著人引大師過去沐浴。”
說著,庸王輕聲對下人吩咐了一句。片刻之後,立即就見一個嫵媚的姑娘走了過來,要領靈妙前去沐浴。這姑娘本算是姿色出眾,但是不知為何,靈妙卻皺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