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為了坐上皇帝的寶座嗎?
楊戕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年長四五歲的男子,他的心思是那樣的深沉,令人無法揣摩到他的真實想法。尤其是他那張冷俊的臉上,清晰的刻著他戎馬生涯換來的堅毅和果決神色,使他鶴裡於人群之中,生出了一股王者的威嚴。
若論手段和才幹,庸王的確是皇位繼承人的最佳人選之一。但是楊戕知道,事情並非如此容易,其它的九位皇子之中,誰都不會是省油的燈,庸王若要從中勝出,非得有一番明爭暗鬥不可。而楊戕知道,自己就會成為庸王的得力幫手之一。
且不論其他,光是庸王的知遇和周全之恩,就由不得楊戕不全力助他。若非庸王眷顧,自己至多也不過是一個小兵而已;並且,若非庸王看顧,自己連同朱山等人,只怕會死於李延廷這奸賊之手。而且,先前楊戕隻身對抗蠻夷大軍後,若非庸王著人高呼他乃是“得神鳥守護,天神轉世”,只怕他當日就會淪為眾人眼中的“殺人魔鬼”。
諸多種種,歷歷在目,楊戕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選擇另外的明主了,況且如今之世,焉有明主?
庸王權術的高明之處,就是在於讓你不住地欠下他的人情,而他卻並不言明。即便是舒茹這樣的絕色女子,他也可以想都不想,就送與楊戕。他從來不以恩情論事,然而卻讓你不得不還他的恩情,這便是庸王的高明之處。
※※※天色漸漸轉為黃昏。
落日的餘輝從西方照了過來,將整個院落都籠罩在夕陽的金色光芒之中。
透過窗戶,楊戕可以看到院中盛開的花朵和茂盛的園林,然後,就是不住巡邏的將這個院落重重把守住計程車兵。再有的,就是潛伏在暗處的高手,楊戕也看不到他們隱藏在何處,只是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存在罷了。
沒有人有興致去欣賞夕陽的美麗景緻。
一旦日色落盡,就是蠻夷大軍開進蕪城之時,這已經是無庸置疑的了。
庸王首次顯得有點急噪了,說道:“看來李延廷必定是想辦法穩住了本王的那些將領,否則他們應該有所動靜才是。不過,諒李延廷也不敢將本王如何,只是楊副將你,只怕若是他們察覺到你未死,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末將若是要死,那還不容易。”
楊戕笑道,“到時候只要庸王你能保住我的屍體就行了。”
真死自然不行,但是裝死卻是另外一回事了。最妙的地方都以為楊戕服了鶴頂紅,必死無疑,所以根本不會對他的“屍體”進行什麼仔細的檢查。只要庸王能最終脫身,而玄甲軍還能保住的話,就還有翻本的機會。
庸王立即會意,道:“放心,本王自然有辦法。”
舒茹看見庸王和楊戕兩人臉上真誠的笑容,沒有身份地位之差,尊卑貴賤之分,忘情地笑道:“英雄相惜,不外乎是。殿下和將軍都是當世英雄,更難得是意氣相投,不如仿效當年桃園結義,結為兄弟,如此一來,豈不更是美事?”
舒茹被劃花的臉蛋笑得那麼燦爛,如同帶血的薔薇花。或者,她覺得以前的不幸,都是因為她那張美麗的臉蛋,所以當美麗破滅之後,她似乎並沒有傷心絕望,反而感覺到一種平淡的快樂。
楊戕讓舒茹的話給嚇了一跳,連忙道:“舒姑娘,你休得胡說。庸王乃是堂堂的皇子,而我楊戕出生貧賤,怎麼能相提並論,更不要說什麼結義了。”然後,楊戕又對庸王道:“舒姑娘也是一時口快,乃是無心之色,望殿下莫要責怪。”
“不。舒姑娘的話,正合我的心意。”
庸王豪氣道,“本王雖然有皇兄九人,但是俱只有兄弟之名,實無兄弟之情。而楊戕你卻是英雄蓋世,威武不凡,乃是本王所見最豪勇之人,若能與你結為兄弟,亦是本王之幸,卻不知我趙雍吉是否有此榮幸呢?”
楊戕終非扭捏之人,微一沉吟,即道:“大哥,此乃兄弟之幸才是。日後,兄弟必定全力以赴,助大哥成就大業!”
庸王走上前去,緊握住楊戕的手,笑道:“好二弟。”
無須祭祀天地,燃香鳴誓,彼此心中明白便是。
楊戕正是庸王苦尋的先鋒戰將,需藉助楊戕之力,奪取大位;而庸王亦是楊戕所候的明主,跟隨庸王,楊戕方才有機會一展抱負,成為不世名將,重複家族榮耀。
兩人結為兄弟,可謂相得益彰。
庸王顯然已經視楊戕為自己的兄弟,忽地說道:“二弟,大哥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其實,本王的孃親,乃是一個卑賤的宮女,我小的時候,她就被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