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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這以後哪會有她的音訊呢?”

“有個房地產老闆,叫夏宇,就是他收到寫有卓然名字的冥錢的,你聽說過這個人嗎?”我想路波對商界的人物或許知道一些。

路波搖搖頭,然後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公司的?”

我講出了在她這裡打工的張江,路波聽後語氣突然柔和下來。“你給張江講講,叫他還是回公司來上班。”她說,“現在大學生找工作挺不容易的,他提前來踩踩點,機會難得啊。”

我說他不是在你這裡工作嗎?路波揚了一下手說:“今天上午剛辭的職,給我打電話說,他不來了,真是莫名其妙。”

和路波的見面,對我瞭解新近出現的卓然的名字被寫在冥錢上的事,沒帶來任何幫助。路波對這位十四年前死去的同學除了惋惜,就是歸罪於卓然自己性格軟弱、多疑。她認為在後山拾到一個髮夾本身是很普通的事,跟防空洞裡的死者的故事一聯絡,卓然自己便疑神疑鬼了。其實怎麼可能是死者的髮夾呢?當時距“文革”中那一場事件已二十年左右了,不可能還有什麼髮夾扔在學院的後山上。

讓我意外的是,在卓然拾到髮夾之後發生的一系列怪事,謎底卻被路波輕易地揭開了。她說都是柳莎乾的。這個同班的女生表面上文弱漂亮,內心可狠了。當那個帶有傳說色彩的髮夾被神秘地拋來拋去,接著後山出現了填滿沙子的橡皮手套,出現了白衣白裙的人影后,路波就一直在用心地暗中觀察。畢業前夕,她和柳莎在後山上作過一次長談,柳莎承認了這些事都是她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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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班上的男生高瑜最早是和柳莎要好,大一時就好上了,還常在後山上親熱。所以,當高瑜在大二時冷淡了她,又分別和路波、謝曉婷好上之後,柳莎便懷恨在心,認為是後來的女生勾引了高瑜。尤其是發現了高瑜和路波或謝曉婷在後山親熱的事之後,她更是忍無可忍,便不斷製造那些恐怖事件來阻止他們。並且,故意將“文革”時防空洞裡死人的事到處渲染,想達到讓高瑜不敢再帶女生去後山浪漫的目的。不過,對於卓然的精神分裂,柳莎認為與自己無關,因為她跟蹤過路波和謝曉婷,搞過一些惡作劇,但從未嚇過卓然,因為卓然與高瑜沒有關係。所以說,卓然的死完全是因為她自己太脆弱,聽到些有關髮夾的傳聞便驚恐不已。

畢業前夕,柳莎和路波、謝曉婷恢復了正常的同學關係,因為這時她們都認為高瑜不是個東西。照路波現在的話來說,這樣徒有外表的男人一錢不值。畢業後,大家幾乎沒什麼來往了,路波說柳莎在一家兒童醫院當醫生,聽說已結了婚,有了小孩。高瑜開始也是在一家醫院檢驗室工作,後來嫌掙錢太少,便與他人合夥開了一家小診所。籌備這家診所的時候還來向路波借過錢,路波說,她只見了他兩分鐘便把他打發走了,有錢寧可捐福利院也不借給這個花花公子,路波認為當初和他好過簡直是低階錯誤。

後來我才知道,路波有耐心談那麼多話,完全是為了向我表示友好。她甚至表示她和郭穎也是很要好的同學,儘管在校時柳莎挑撥過她和郭穎的關係,說是看見高瑜在深更半夜去過郭穎的寢室,但她相信郭穎不會喜歡上高瑜的。她還表示,郭穎從國外回來時一定要通知她,她要請我們大家好好聚一聚。

路波之所以變得熱情起來,其原因是謝曉婷後來告訴我的。當時大概是上午11點多吧,路波因為我感興趣而大談了當初讀大學時的情況後,便說她很忙,得出去辦事了,叫謝曉婷陪我吃午餐,說完便按鈴將外間的謝曉婷叫了進來。

“我得出去辦事了。”路波說,“這位郭穎的朋友第一次到我們公司來,你陪他去酒樓吃午飯,餐費拿回公司報銷。另外,廣告文案你修改得怎麼樣了?”

謝曉婷便遞上一個資料夾,路波翻開後看了看說:“這裡不是有個作家嗎?你就別撐了,餐後向這位郭穎的朋友請教請教吧。”

後來,謝曉婷對我說路波可會利用人了。“但是,你幫我把這些廣告詞寫精彩了,我還是感謝你的。”謝曉婷說,“我搞了幾次都通不過,她差點要解僱我了。”

“有這樣嚴重嗎?”我說,“不管怎樣你們還是老同學嘛。”

“她恨我。”謝曉婷平靜地說。

午休時的辦公室寂靜無聲,謝曉婷的這句話卻使我大受震動。她一邊收拾好我替她改過的廣告文案,一邊說:“我們去用餐吧,我不想說她了。”

我說:“我們不用去酒樓了,呆會兒叫餐館送點盒飯來就行。我想聽聽,路波為什麼會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