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這樣,單玲的住院費用就可以免去了。這也是吳醫生向院領導爭取來的優惠。吳醫生說,那房本來就空著,單玲住進去,也就不該收費。”
“你知道,在人的各種疾病中,精神疾患是最複雜、最難治癒的疾病。可這次吳醫生卻像鐵了心,聲稱要在半年之內徹底治癒單玲的抑鬱性分裂症。他甚至從家裡搬來了電視機,安放在單玲的病房裡。他說,這對改善她的精神狀況有好處。有一段時間,單玲似乎正常了許多,我們都很高興。”
說到這裡,小翟護士在暗黑中朝住院樓望了望,可能是感到自己談得久了,擔心病房有沒有需要她照料的事出現。她說:“不行,我得回值班室去了。”
我們一起回到了住院樓。小翟徑直上了到女病區的樓梯,然後回過身來,對我做了個“拜拜”的手勢。我右轉進入走廊,這地板一踩就咚咚地響。我走進走廊盡頭我的小屋,才重新想起有人在我家裡接聽電話的事,而派去檢視情況的張江竟一直沒給我回話,這一夜我是無法入睡了。
人對往事的反覆追憶,實際上是對自己那永不回返的青春歲月的懷念。在十四年前醫學院的後山上,何教授對自己年輕時代的一段奇異戀情的講述,作為大二女生的郭穎聽來,感到陌生而又新奇。她想像著她所不瞭解的文革時代,年輕人將激|情和浪漫交付給了革命,而愛情的萌動只能蟄伏於這浩大的洪流之下,像無聲的魚潛游在海底。
郭穎只是不明白,何教授為什麼突然對她開啟了記憶的閘門。也許是這後山的涼亭使何教授觸景生情,也許是這深夜的暴雨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