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劇開演,還沒來得及等到主演們都出來,她就重重的打了幾個哈欠,腦袋一歪,睡著了。
嚴重的睡眠不足加上一整天的奔波勞累,連陣陣響起的喝彩聲都沒能驚醒她。
四年不見,她臉上的青澀之氣已然退去大半,但又沒過渡到成熟女人的階段,這種半是青澀半是成熟的氣質糅合在她身上,釀出一股醉人的香氣來。
眾人看著舞臺劇中的人哈哈大笑,陸念川安靜的看著枕在自己肩頭的小女人。
包子,這四年,你有沒有很想我?
包子,這是你為我生的兒子,他們都說他長得像我,可我覺得,他其實更像你。
包子,如果我說我原諒你假死,原諒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會不會回到我身邊呢?
包子……包子……包子……
他抬手,似是想要碰一碰她的臉,卻又不知為何停在半空中,良久的沉默後,忽然又無力的垂了下去。
他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多。
就算現在把她重新帶回身邊,他又能保護她多久呢?一個月?半年?一年?
怕是再堅持,也撐不過兩年了。
周圍響起陣陣歡笑聲,有人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似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跟其他人隔離了開來,屏障外歡聲笑語,屏障內寂寞寥落。
精彩處,陸小包拍著小手,跟著人群一起哈哈大笑,可卻有些心不在焉。
父子連心,陸念川有心事從不對任何人說起,但他卻能從他細微的一個表情中感覺出他的喜怒哀樂。
七七姨說,爹地心裡一直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不是媽咪。
他叫陸小包,而爹地身邊的那個女人又恰好姓包,她是第一個除了媽咪以外參與他們父子活動的女人。
他不相信這都是巧合。
燈火闌珊的街頭,陸念川揹著睡的天昏地暗的包淺淺走的極慢,像是在同戀人散步一般,只希望前路能夠再長一些……再長一些……
陸小包生平第一次被爹地丟在一邊,卻也不生氣,乖乖的跟在他身邊走著。
“爹地,你喜歡這個怪阿姨嗎?”他仰著小臉,問的直接。
陸念川沉默了下,眯眼看著遠處朦朧燈光,低嘆一聲:“不喜歡。”
“不喜歡你為什麼要揹著怪阿姨呢?”
“因為她睡著了。”
“睡著了叫醒不就好了。”
“她醒了會一直不停的說話,很吵,爹地怕吵。”
“哦。”
酒店,總統套房內。
陸念川動作輕緩的將後背處的女人放到床上,一個轉身的功夫,就看到她睡眼惺忪的醒了過來。
“唔~”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我們不是在看舞臺劇的嗎?什麼時候回酒店的?”
陸念川沒說話,轉身為她倒了杯水,語調淡漠:“喝口水去洗個澡再睡,有什麼事就叫我。”
說完,俯身抱起陸小包便走了出去。
包淺淺握著水杯,一臉迷茫的一口接一口的喝水。
喝完水才發現行李箱沒在她房間,於是起身出去,房間門太多了,而且差不多都一樣,她來來回回好幾次,才找到他們的臥室,推門進去,裡面沒人。
行李箱倒是在旁邊放著。
她連忙把行李箱放倒,翻找衣服,找了幾遍,除了陸念川的衣服外再無其他。
旁邊還有個小小的綠色行李箱,一看就是那小正太的。
也就是說,陸念川把她帶出來給他們父子當牛做馬,卻沒給她準備換洗的衣服!
欺人太甚!
陸念川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氣呼呼的蹲在一隻被翻的亂七八糟的行李箱前的情景。
大約是生氣的緣故,臉頰一鼓,更像包子臉了。
他勾勾唇,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抬腳踢了踢她的屁股:“偷翻我行李箱?嗯?”
包淺淺不出聲,仍舊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陸念川好笑的睨了她一眼,這麼點兒小事,也值得她在這裡生悶氣。
在她身邊蹲下來,隨手從裡面挑出一件睡衣跟男士內衣出來:“來的匆忙,忘記帶你的衣服了,先穿我的,內衣是新的,我沒穿過。”
包淺淺終於勉為其難的看他一眼:“那我明天穿什麼衣服?”
“先把你今天穿的衣服送去幹洗,明天再讓人去給你買幾套衣服來。”他答的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