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出行都是有保姆車接送的。
今天她的行程就只有這麼一個採訪,陳茹沒有特地過來盯著她,所以保姆車上除了司機和兩個化妝師沒有別人。她帶著裴玄度上了車,對司機說了聲,“師傅,麻煩去一趟最近的醫院。”
裴玄度的嗓子啞得不能更明顯,所以楊露白說完,司機和化妝師也都沒問她為什麼要過去。
車走到一半天開始下雨,緊隨其後的就是堵車,一眼望不到頭的大堵車。在北京呆慣了的楊露白已經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了,她搜了一下距離醫院還有多遠,扭頭對裴玄度說,“不太遠了,不然我給你拿把傘,你走過去吧?”
“楊老師,我現在在發燒。”他閉著眼,頭輕輕靠在後面的椅背上,慢悠悠地問她,“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我們車上有體溫計嗎?”楊露白問兩個化妝師,收穫她們齊刷刷的搖頭。
其中一個化妝師更是直接對她說,“你用手試一下不就行了嘛。”
她說得過於理所當然,以至於楊露白覺得自己拒絕就顯得自己心虛似的,只好說了句,“我手太涼了。”
沒想到她話音剛落,裴玄度就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的功夫,他一邊說“也不算太涼”一邊拉著她手放在了自己額頭上。
楊露白本來是要把手抽回去的,可是觸碰到他額頭的溫度時她著實嚇了一跳,一下子也顧不上什麼尷尬不尷尬了,分別用手心和手背又貼了兩次。
“你這燒得也太嚴重了,不會燒糊塗吧?”
裴玄度卻沒有答她這句話,而是突然和她說,“你音樂軟體有麼?”
“什麼?”楊露白皺眉,“真的燒糊塗了?”
“沒有,我想睡一會,不聽歌睡不著,我的到期了,聽不了想聽的歌。”
楊露白還是覺得他很沒有邏輯,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和病人計較,拿出手機和耳機遞給了他。
裴玄度把東西接過去擺弄了一會,突然把右側的耳機從耳朵上取下來分給她。
車廂裡很安靜,楊露白忽然覺得自己也有些想聽歌,便把耳機接過來戴上了。耳機裡播放的是那首熟悉的《不能說的秘密》,歌裡唱到“拼命想挽回的從前,在我臉上依舊清晰可見”的時候,裴玄度跟著唱出了聲。
她不能做到內心毫無波動,但卻能面上平靜地打趣他一句,“都啞成這樣了還要唱歌啊。”
“楊老師。”裴玄度輕笑了一聲,一語雙關地說她,“真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