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月白身影停在書案前。
楚在霜的餘光瞥見芸水袍,誤以為斐望淮去而復返。她心裡一驚,詫異地抬頭:“這麼快就……”
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眼前的人並不是斐望淮,他劍眉星目、鼻樑高挺,神情淡漠冷峻,像沉默的岩石,靜靜地望著她。
她不由一愣,脆生生改口:“哥哥。”
楚並曉外表不似曉日,倒如鏡面般的刀劍,一尺寒光堪決雲。
換旁人被楚師兄盯著,恐怕早嚇得魂飛魄散,但楚在霜知道兄長並不嚴厲,只是他從小寡言少語,加上面部表情少,才讓人覺得嚴肅又冷硬,實際比誰的心腸都要軟。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父母事務繁忙,總是他帶著她,可謂形影不離。採蓮子、打槐花、捕靈獸,兄妹倆在蓮峰山撒開歡地跑,一晃過去許多年,直至楚並曉入門。
“這是新晾的桂花。”
楚並曉將一枚小布包放在桌上,他一向少說多做,總記著妹妹喜好,每年都晾曬桂花。
楚在霜忙四下張望,她見沒人注意到,嘀咕道:“你不是在授課,這樣不太好吧。”
只有入門弟子給授課師兄送禮,哪有反過來,實在太奇怪。
“無妨,再說他們知道你我關係,沒有必要裝樣子。”楚並曉停頓數秒,一瞥她身邊空位,“我沒想到他真能勸你過來。”
斐望淮竟將她帶到學堂,確實讓楚並曉深感驚訝。
楚在霜目光遊移:“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並不是用勸的。”而是將她提溜來。
楚並曉:“如果不是當年的事,你沒被離魂症影響,或許早就來學堂……”
楚在霜幼年時,她只是修煉速度慢,卻並未患上離魂症。倘若不是他揠苗助長,將靈氣注入她的識海,意外導致她神魂分離,或許她現在跟其他修士一樣。
這是楚並曉一生之痛,從那以後,他再也不逼她修煉。
楚在霜見兄長黯然,她綻開明豔笑容:“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世界上沒什麼如果,只要結果好就夠了。”
“現在的結果好嗎?”
“有什麼不好?我確實有離魂症,比其他人更難修煉,但我是爹孃的女兒、哥哥的妹妹,這是多少人求不來的。”她眼眸透亮,“紅塵澤裡那麼多人一生無法修煉,我只是比其他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