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日風還是笑眯了眼,覺得很窩心。
烈天寒也只有這唯一一種方法能取悅他,凡是和糖字沾上邊的甜品,沒有一樣不是送到瀟湘閣,就是地方上定期運到宮裡來的貢品,烈天寒都會從中挑出像是蜜浸荔枝之類的,全部賜給日風。
身為寵物不但不需要取悅主人,甚至還反過來是主人逗寵物開心,天曉得,他大概是想吃他想瘋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率真的蔚藍眼眸看著烈天寒,眼底有著防備。
他確實對他太縱容了,連宮規禮儀都不必遵守。
烈天寒並未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說:「因為朕餓了,阿風,很餓很餓,從來沒有這麼餓過。」
「啊?」日風不懂這和肚子餓有啥關係,「你不是才剛用過午膳?到現在也不過一個時辰而已,那麼快就餓啦?」難道烈天寒是豬來投胎轉世的不成?
烈天寒失笑,「此餓非彼餓,那是……算了,當朕什麼也沒說。」
日風的突然出現加上深受烈天寒喜愛縱容,多少引起其它人的猜疑,太監宮女倒不敢嚼舌根,至於烈天寒的眾多嬪妃,受寵或不受寵的,心裡皆不是滋味。
瀟湘閣本就是男寵住的地方,烈天寒安排他住在那裡,懷著何種目的還用得著說嗎?這不啻是將他放到風頭浪尖上,被那些嬪妃們怨恨嫉妒,視為眼中釘。
弋沙皇帝的後宮比起其它國家,歷來都是明爭暗鬥最厲害的地方,女人們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為了獲得皇帝的寵幸,為了成為弋沙的皇后,她們可以視人命如草芥,不擇手段達到目的。
「此話當真?」一名妝容美麗、體態婀娜的女子問著心腹太監:「這種事可不能亂說啊,那個金髮男寵真是妖怪?」
「奴才不敢欺騙娘娘,此事確實千真萬確,那縛妖鎖是皇上某次下鄉微服時買的,當時奴才也在場親眼目睹,就是日風公子戴在手腕上那一副,絕錯不了,試想他若不是妖怪,皇上為何讓他戴上縛妖鎖?此鎖一旦戴上便很難取下,再說它也不如金銀玉飾好看,斷沒有將它當成鐲子佩戴的道理。」
「沒錯……此番推論相當正確……」貌美女子沈吟思索,片刻後道:「或許該試一試這個男人,看他究竟是人還是妖。」
「娘娘的意思是……」
「附耳過來,聽仔細了……」
金敕國派遣使者前來與烈天寒簽下結盟條約,基於互惠原則,金敕國將梵玉公主嫁予烈天寒以示友好,烈天寒則必須與金敕國聯合出兵攻打大齊。
犧牲一個女人換來弋沙派出軍隊協助金敕國君的南侵野心,這如意算盤的確打得精,而且梵玉傾心烈天寒已久,定是欣然同意兩國聯姻,再說到時若是順利攻下大齊,弋沙也少不了好處,烈天寒完全沒有理由推掉這門利上加利的親事。
早知道金敕國君野心勃勃,覬覦南方穩定的氣候和肥沃的土地,原以為他會先向弋沙下手再逐漸南侵,沒料到竟打算聯合弋沙攻打大齊,是懼於大齊的威名與實力,還是這幕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推手在操縱?
烈天寒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太后,他能派人無時無刻監視她,卻無法阻止她暗地裡搞些小把戲,她畢竟是太后,手上擁有一定的權力,如果是透過梵玉來慫慂金敕國君答應與弋沙聯姻,的確能夠避過他的耳目。
看來他低估了太后對那個饒川人的恨意,仇恨矇蔽了她的理智,使她作出引狼入室的愚行,並策動五百年來最大的戰爭。
烈天寒不喜歡戰爭,戰爭只會帶來死亡與毀滅,不論結果誰勝誰敗,受苦的永遠都是老百姓。
只是事到如今,盟約都簽下了,已沒有反悔的餘地。
烈天寒獨自來到德壽宮,弋沙的前任皇帝退位後便是居住在此。
他的父皇,一個為愛所苦、為情所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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縛妖 6
「孩兒見過父皇。」
原本背對烈天寒的中年男子緩緩轉過身來,四十歲的年紀並不算老,然而他卻已是滿面滄桑,形容憔悴。
「是寒兒啊,難得你過來找我,坐吧,別拘束。」
「謝父皇。」烈天寒待他先坐下後,自己才跟著落座。「父皇又在想他了?」
牆上一幅畫像,就掛在方才烈孤行所站的地方,烈天寒曾經看過這幅畫,畫中人美若天仙,傾國傾城,很難想象一個男人也能擁有如此絕世無雙的容顏。
「二十年來,我對他的思念從未停止,清醒的時候,酒醉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