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上次敖遊曾經回答他的話,結結巴巴地回道:“他爸爸…唔…有一家公司,航海公司。不過,我們還沒見過。敖遊他現在…開了家書店,就是東路上那家,你過來的時候應該見過……”
王培一說謊就臉紅,說話結巴,幸好這一回她也不能算是完全撒謊,假假真真的,太后雖然覺得疑惑又懷疑,可也只盯著她看了一陣,沒再繼續追問。母女倆在廚房裡忙得跟真的似的,連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在做早飯還是午飯——這才十點來鍾呢。
王培心裡頭念著這事兒,總忍不住探頭探腦地出來看兩眼,王教授和敖遊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反正氣氛怪異得很,每回王培過去送盤水果,倒杯茶什麼的,他們就安安靜靜地不說話了,直把她憋得不行。
實在忍不住了,王培就給敖遊發簡訊,“你們在聊什麼呢?”
過了許久,敖遊才回了,簡短的兩個字,“工作”。王培的腦袋立刻就大了!
敖遊這個二貨要跟王教授談工作?王培頓時就囧囧有神了——
“那個敖遊有沒有跟你說他那一年幹嘛去了?”太后冷不丁地忽然問,王培嚇了一跳,爾後陡然反應過來,其實太后早已跟王教授分工合作了吧,專門趁著她心不在焉的時候下手,成功率百分之百!
“他們有保密守則的,不能說。”幸好王培早有準備,撒起謊來倒沒有先前的緊張不安,除了低著腦袋不看人顯得有些心虛外,倒沒有什麼別的破綻。
太后笑了笑,和顏悅色地問:“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王培立刻就洩了氣,縮著腦袋小聲地回道:“不是,不過,不能告訴你。”
“你爸那裡你也打算這麼跟他說?”
這不是還沒到那份兒上麼?王培眼巴巴地瞅著太后,低聲下氣地求她,“那你別跟他說唄。”
“你爸還能不知道哇?”太后都笑了,“你還不知道你爸,賊精賊精的。你就算不說,他回頭找人一問,不就一清二楚。我可不敢保證哪天我一不留神就給說漏了嘴,到時候你別怪我。”
“那要不您給想個主意吧。”
“我呸——”太后笑著罵了她一句,“那可是你自己挑中的男人,自個兒想辦法解決去,找你媽幫忙,丟人不丟人。”
“媽——”王培學著敖遊撒嬌的樣子拉著太后的衣角使勁兒地磨,可憐巴巴的樣子。
太后頓時打了個顫,一把就把她給推開了,嫌惡地罵道:“你這孩子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噁心了,真是讓人慎得慌。”見王培都快哭了,她才總算送了口,“行了行了,我是你媽,我不幫你誰幫你。反正到時候我向著你們就是了,不過你們也別太過分。敖遊那事兒,還沒完呢。”
王培的心都涼了半截兒。
中午三個人一起吃了飯,從表面上看氣氛很和諧,王教授甚至還跟敖遊開了兩句玩笑,親切又熱情的樣子。要是她爸板著臉喝斥敖遊一頓倒是輕鬆了,起碼說明他老人家把敖遊當自家人,可越是這樣和藹可親,王培心裡頭就越是沒底,偏偏敖遊一點也覺察不出來,可勁兒地咧嘴笑,十有還覺得自己表現特別好。
吃完飯後,王培給敖遊發了簡訊讓他先回去,敖遊雖然不大情願,可還是乖乖地照做了,挺有禮貌地跟大家夥兒告了辭,揮揮手,回了自己家。
他前腳出門,王教授馬上就把臉給板上了,眉一揚,眼一瞪,直接朝王培來了,“這小子誰呀?大大咧咧地就上門了,還真把自個兒當自家人了!”
王培尷尬地笑,使勁兒地朝太后使眼色,求她開口幫忙。
太后輕咳了一聲,笑了笑,道:“你這麼大火氣做什麼?我覺得小遊這孩子挺好的,長得好看,又懂禮貌,人也老實,不是外頭那種滿腦子心思的人。”
“懂禮貌!”王教授氣得直跺腳,“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他能不懂禮貌嗎?什麼老實,那能叫老實嗎?那就傻!你剛才沒瞧見嗎?從進門起就一個勁兒地傻笑,恨不得把整個牙花子都秀給人看,那傻乎乎的樣兒,那能看嗎?別說他長得好看,男人長得漂亮有個屁用,他那樣兒就跟個小白臉似的。這要一出門,得招多少蜂,引多少蝶,那咱們家培培以後能過上消停日子嗎?”
聽著王教授把敖遊損得一文不值的,王培都有些生氣了,也顧不得剛才一直跟自己說要冷靜,拍著桌子就起來了,“合著照您這麼說,為了防止日後那位招蜂引蝶,我就只能嫁個大餅臉、腫泡眼、禿頂歪嘴的醜男。那上回我那大學同學追我的時候,您怎麼還嫌棄人家長得難看,說人家像趙本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