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向王培抱怨那裡的鬼天氣,罷了又不高興地朝王爸爸道:“再說了,你領著那一群小鬼頭,難道讓我給你們當保姆。”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王教授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垂頭喪氣地收拾行李孤身上路,臨走前又一再保證,“下次我們再去,就我們倆。”
王教授一走,家裡的倆女人就開始無法無天,熬夜打麻將,白天睡懶覺,現在更好,還引了這麼個美人回來。王培覺得,她很有必要現在就給老頭子打個電話,以表示自己並非共犯的誠意。
“對了,”王培忽然覺得有些想不通,疑惑地問:“美人兒從哪裡來的,怎麼就被你給領回來了。”
太后立刻眉開眼笑,得意道:“你看我十天半月也難得起個早,今兒早上突發奇想,想去買幾條小河魚,才下坡就瞧見他了。小夥子挺講禮貌,問我家裡有沒有房子出租,想在咱們這兒住一段時間。我就把他給領回來了。是不是特別有緣分?”
自從小鎮被開發成旅遊景點後,這裡的遊客日漸增多。剛開始還只是週末熱鬧熱鬧,到了現在,到處都能見到來這裡度假休閒的遊客。像美人這樣找個房子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的也不少見。
可王培心裡難免有些奇怪,忍不住皺起眉頭,敢情這帥哥是自動送上門來的?一時不由得生出些許懷疑,忍不住小聲道:“你說他不會是賊吧。”她們家倉庫裡還放著老爺子和王教授的不少作品,要真遭了賊,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哎呀你這小姑娘真是的,”太后立刻板起臉,“小小年紀怎麼疑心病這麼重。人家小遊哪裡看起來像賊?你再看他那身打扮,那衣服鞋子,還有手上那戒指,玻璃種帝王綠,一個戒面夠一棟房子了。人能瞧上咱們家這點兒東西?什麼眼神兒!”
王培頓時睜大了眼,她們畫畫的眼神兒都好使,所以剛才雖然就瞟了兩眼,卻也注意到了那個男人手上的戒指,當時就覺得水頭好,碧汪汪的,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但是——價值一棟房子?
算了,既然是太后說的,保管錯不了。她老人家見識廣,眼神兒毒,更重要的是,要是王培再多說一句話,太后肯定忍不住要發飆。
“然後,您就真領他過來了?”王培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那他住哪兒啊?”
二樓是她的香閨和畫室,一樓也早被王教授給佔滿了,總不能把他安排到後頭老爺子的院子裡去吧。
太后的臉上顯出思索的神色,一會兒朝王培“呵呵”地笑,“你隔壁房間不是空著嗎?”
她隔壁……可是跟她的房間共用一陽臺,這大夏天的,她還老不關門,她老人家怎麼就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女兒的安全問題呢?
王培看著面前眉飛色舞的太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彭教授,您到底收了人家多少房租?”
“哎呀你嚐嚐這冬瓜湯燉的怎麼樣了。”太后立刻就轉過身去了。
王培頓時欲哭無淚。
你看,長得漂亮就是佔便宜,連老太太都喜歡。不過太后說的話也沒錯,那個什麼遊長成那樣,只要勾勾手指頭,自有大把的女人哭著喊著要拿錢給他,哪裡用得著做賊。
“對了他叫什麼游來著?”
“敖遊。”
“噗——”王培一口湯全噴在了太后的圍裙上,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擦了擦嘴角,一本正經地板起臉朝她道:“你好,我叫火狐。”
王家人習慣在香榧樹下吃早飯,於是太后和王培倆人各端著個小托盤出來了。院子裡還是熱熱鬧鬧的,除了先前的劉嬸劉二妹等幾個,又陸續多了好幾位,一個個都跟向日葵似的圍在敖遊身邊,笑眯眯的不知道多親熱。
不過敖大爺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高興。
說他敖大爺可一點也不誇張,這位美人雖然漂亮,脾氣卻似乎不大好,被大夥兒這麼圍著,臉上就板起來了,又沉又臭。態度高高在上,看人的時候眼睛都是眯著的,透著一股子輕視和鄙夷。就好像,就好像大家活兒全都該跪在他跟前舔他腳背似的。
大家夥兒卻不曉得到底是看不懂他的臉色呢,還是覺得美人發火別有一番風情,反正就是不走。敖大爺愈加地臉色臭,不過他倒是始終沒發作,尤其是對著劉嬸這樣的老太太,他甚至…還是比較客氣的……
“這孩子雖然脾氣不大好,不過還是有點教養的。”太后在王培耳邊小聲道,說話時還使勁地笑,好像還挺得意,好像敖大爺是她兒子似的。
“咦——”敖遊好奇地盯著王培看,漂亮的眼睛流光溢彩,大夥兒都齊齊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