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和善慈祥的大長老,即使借刀殺人,依然是那磨和善可親,所以說,外表絕對會騙人,不可盡信。
可不管她怎麼想,未已成炊,木已成舟,她也只能靜觀其變。
接下來的日子,蘇清羽不理會外面的風風雨雨,安心待在錦繡殿靜養,因為她知道事情總有結束的一天,到時候就會有人來告訴她最後結果。
只是,她卻沒料到那一天會來得太晚。
從繁花似錦到白雪皚皚,時間足以讓世上多添一個小生命。
當孩子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蘇清羽不無遺憾,那個人沒看到孩子的出世,對他而言也是一種缺憾。
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最想得到的東西親手毀去!
司徒鬥就是這樣做的,從他再次現身江湖,便處處與母親的行動背道而馳,她要滅的,他必救之。
他這位前任教主與拜月教從此決裂。
江湖很亂,正派邪教打成一鍋粥,甚至有些正邪分不清。
倒是風少宣很樂,因為越是亂世八卦越多,聽風樓的《江湖名人軼事錄》因此更加豐富熱鬧。
對此,蘇清羽不得不感慨:“大哥,你果然是江湖的害群之馬啊!”
她手上拿的正是新鮮出爐的《江湖名人軼事錄》手稿,上面所講的事件,十之八九全是杜撰的,換言之,全是胡說八道。
對於妹妹的評價,風少宣不置可否,還笑呵呵地說:“反正亂嘛,也沒人會去注意事件的真偽。”
她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伸手拍拍手上的那紙張:“據說,有不少人因力你這裡面寫的豔遇排聞,搞得夫妻失和、父子反目。”
風少宣搖頭:“羽兒此話差矣,這隻能說他們的感情本來就有問題,這些不過是在某種程度上讓矛盾提前爆發而已。”
“哥你……”蘇清羽拿他沒轍,腦中想到一件事,她轉了話題:“那柳清嵐的事,你怎麼看?”
風少宣搖頭晃腦地道:“此地無銀三百兩,唐四小姐倒真是個痴情人吶。”
替丈夫背下所有的事,引頸而戮,決絕得令人肅然起敬。
“這世上最難還的果真是情債。”她不禁感嘆。
風少宣突然目光灼灼地盯著妹妹。
蘇清羽被大哥盯得忍不住渾身打顫:“你在看什麼?”
“我這裡還有獨家壓箱訊息,你要不要聽?”
“神秘兮兮的,你所謂的壓箱訊息,搞不好對我而言如同雞肋,食之無味,”
她直接擺手:“不聽也罷。”
罔顧她的意願,他逕自說道:“話說柳大盟主露出破綻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因為所愛之人已不在,對於人生再無寄望,便起了就此自我毀天之途。”
蘇清羽歪著頭看大哥,不發一詞。
風少宣興致勃勃地繼續說:“想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不想。”斬打截鐵的拒絕,那個答案必定不是她想聽到的。
風少宣自討沒趣的摸摸鼻子,訕訕地道:“真是不給面子,你這樣我怎麼繼續說下去。”
“我不像你愛無事生非。”而且有些事不知道比較好。
風少宣朝她壞壞地一笑,壓低聲音道:“可你明明就是個是非人,縱然你不找是非,是非也會找上你。”
蘇清羽沒有反駁他,事實上,她對此一直有很深的感觸。
他又看了妹妹一眼,帶了些試探地道:“你這次不準備去見他嗎?”
她徵仲了下,而援搖頭:“這個時候出現不一定是好事。”
他大嘆一聲:“其實,你壞起來的時候比我還狠。”
她卻輕描淡寫地回了句:“我們是兄妹,不是嗎?”
風少宣被自己的話噎住了,只能雙眼瞪著妹妹。
不再跟他閒扯淡,蘇清羽已經起身離座,打算離開:“這次的事情辦完,我也該回去了。”
“羽兒,你究競……”
她揚眉,戲謔地看著他:“你也好奇我在錦繡殿的身分嗎?”
風少宣用辦點頭。他簡直好奇死了。
她壞心的一笑,輕輕吐出四個字:“不、告、訴、你。”
他立刻以眼刀用力問候妹妹。
蘇清羽視若無暗,直朝門口行去。
“羽兒。”他出聲喚她。
她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萬事珍重。”
“大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