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打著鼓,強忍心中的恐懼,一手端水,一手拿著火摺子朝著隊長的方向,儘量讓火光照到那怪人,光源很快掃到了怪人的臉,被光一照,怪人猛的轉向我。我看到那是一張很難形容的臉,前臉突出,鼻子上有兩個小洞,還長著長長的白鬚,眼窩像玻璃珠子一樣,被火光照到後,它的眼睛泛出兩道綠光,一對大耳朵搭在頭的兩側,看上去像只狗,不過鼻子跟尖得多。
我猶豫了下,心就鬆了下來,看向隊長輕聲道:“原來只狐狸!”我心想,估計是山中的狐狸不小心跑到了這鬼洞內,小動物並沒有什麼殺傷力。
沒想到我一說話,那隻人臉狐狸臉部扭曲了起來,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竟然張開獠牙的口朝著隊長的脖子上咬去,我靠,它嘴裡有東西,我看見狐狸的口中竟然飛出一條小蛇,速度極快,那小蛇其實就是他的舌頭,只是已不再是舌頭,很難解釋那是什麼,就像舌頭上長了密集的獠牙一樣,詭異而恐怖。
我暗叫不好,隊長又要遭殃了,為什麼說又呢?看隊長一身的傷就明白了。
隊長的反應也不慢,在我說話的那一剎那,猛的將軍刀朝著自己脖子後面揮去,電光石火間,隊長腦袋猛的一偏,寒芒軍刀在他耳邊滑過,“唰~~”的一聲,那隻狐狸突然怪異的叫了起來,叫聲“呃呃呃~~~”。狐狸的噁心舌頭的一截掉了下來,狐狸怪叫一聲,嗖的一下。一道陰風而過,他就朝著廊洞深處賓士而去,眨眼間消失在黑暗中。
掉下的那一截舌頭在地上劇烈的顫動,又是活的,隊長一看,猛的將軍刀刺在那一截舌頭上,那一截舌頭髮出一聲“吱呀~”,身體猛的一軟,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
隊長看了一眼近乎死透的舌頭,急忙的說道:“水,快澆上來,我們得追上去,別讓它跑了。”
我這時才回過神來,趕緊將‘天泉’均勻的澆在隊長血肉模糊的小腹上,只見隊長的傷口上滋滋滋的泛起白色的細泡,隊長也痛的整個人弓了起來,冷汗像瀑布一樣狂流,我十分不忍的看著隊長,他的表情極度的痛苦,這種痛楚看的我渾身都難受。
劇烈的疼痛讓隊長齜牙咧嘴,整張臉的五官都因此而扭曲了,即使這樣的劇痛,隊長也沒有坑一聲,汗水已經流淌了一地都是,頭上的青筋,手臂上的肌肉都隨著他的痛苦在劇烈膨脹,直到過了一會,隊長長嘆一口氣,腦袋一垂,身子無力的坐在地上,整個人就沒了生氣。隊長癱軟的靠在牆上,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睡著了一樣。
我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按耐不住的推了一下隊長:“隊長!隊長你沒事吧?”一推之下,隊長身子晃了晃,卻仍舊沒有睜開眼睛。
我臉色一變,一下就變得蒼白了,我小心的將手摸向隊長的脖子,也頓時變色:“我靠,死了?”
怎麼可能,不是說浴場水池內的水有消毒止血的作用嗎,怎麼可能澆下去就死了?我始終不願相信,隊長是打不死的小強,大蜘蛛、山魅,七鰓鰻都沒有弄死他,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卻死在了水的手上。
我又摸了摸隊長的手腕,竟然摸不到脈搏的地方,只感覺隊長手上的面板又涼又幹澀,似乎連面板下的肌肉都僵硬了。
難道真死了?我心裡駭然,我看了看藤瓢上的‘天泉’,******這水有毒,是這水害死了隊長,隨後直接惱怒的將藤瓢扔在地上。
我心裡還存在一絲僥倖,因為我想起爺爺也說過浴場那的水確實有消毒止血的功效的,爺爺應該不會騙我,隊長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定忍受不了那疼痛休克了。
搖晃了半天,隊長都沒有醒轉的跡象,我頓時心如死灰,雖然接觸隊長時間不長,但我覺得鬼伏的每個人都是錚錚鐵骨,心裡不免有些傷心和失落。
或許真的不是隊長的生命力頑強,受傷到現在一直在流血,他能撐到現在完全是憑著一股頑強的毅力在堅持著。我惋惜的一嘆,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在這鬼洞內一切意外似乎都在情理之中,恐怕隊長也沒想到自己會這樣的死去吧。
也好,隊長也沒有必要在接下去的路上忍受那非人了折磨了,雖然認識的不長時間,但我對鬼伏的人卻是欽佩,隊長在地宮那也算救了我一條小命,只是以後沒有機會在報答了。
想著想著,心裡俞加的哀傷,對於死者的尊重,我跪坐在謝德林的面前,低著頭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幾下,連磕三下,第三下還沒磕下去,隊長就猛的抬起頭,一隻手推向我的胸口,罵道:“媽的,你給誰哭喪呢?”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趕緊遠遠推到牆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