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喬洛夏剛從奚庭住的偏殿出來。
他手提著藥,徑直走到偏殿門口等她。
喬洛夏正在關門,不知道她腦中在想什麼,低著頭就向前走,直直撞進了姜傲的懷裡,頭直髮昏。
她聞到一陣藥草香氣,揉著腦袋抬眼看去,額頭蹭到姜傲的下頜。
姜傲一把扶住她,盯著她的額角,嗤道:“想什麼呢,都不看路?”
喬洛夏退後了兩步,心道,還不是剛才奚庭又問起她和姜傲的事,她沒法解釋。
但不能給姜傲這麼說,否則以姜傲的小氣性子,肯定得盤算著怎麼殺了奚庭永絕後患。
她看向姜傲,輕聲說:“你怎麼這幾日這麼有空,日日都回府裡。”
姜傲掃了一眼偏殿的方向。還能因為什麼?
兩人一同回了寢屋,坐在榻上,姜傲幫她換藥。
傷口本就不深,四日過去,已經好了大半。他仔細地灑上新的藥粉,“還疼嗎?”
喬洛夏搖搖頭。
換完藥,姜傲盯著她看了許久,緩緩說:“我過幾日要出趟遠門。”
喬洛夏抬眼,脫口而出:“去哪,要去幾日,可有危險?”
姜傲唇角動了動,斂住了笑意,“大約十日。”
許是幾天後就要短暫分別一段時間,姜傲一直陪喬洛夏在寢屋中待到了深夜。
喬洛夏倚在榻上打了個哈欠,姜傲起身去案上續了一盞蠟燭,“睡吧,不早了。”
可她心中居然也有些不捨,一連幾月,隔不了幾天就能見到的人,這次要消失半個月。
她下意識地叫住了他,“姜傲。”
姜傲剛走到門口,轉身看向她。
喬洛夏想了一瞬,柔聲問道:“你最近還有做噩夢嗎?”
姜傲這才想起,好像自出宮之後,住在公主府中,一直沒有夢到過母妃了。
他搖了搖頭,看到她一臉依依不捨的樣子,心中一軟,走了回去。
“睡不著?”
喬洛夏點了點頭,從枕下拿出一冊書來,小聲說:“念給我聽好嗎?燭火晃眼,看得眼睛痛。”
姜傲猶豫著接過了書冊,嘲道:“公主都及笄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要人唸書哄著才睡得著。”
雖嘴上這麼說,還是翻看了書,一句句唸了起來,嗓音低沉好聽。
喬洛夏往內側挪了挪,給他騰了個地,讓他也倚在枕頭上。
沒過一會兒,她就聽著睡著了,姜傲輕手輕腳扶著她躺下。
他想了一瞬,側躺在了她身邊,看著她的睡顏,又伸手輕輕扶了扶她被撞得有些微紅的額角。
*
這幾日,姜傲一直拿著幾塊石頭坐在廊下襬弄,不知是要做什麼。
喬洛夏問他,他也不說,就說過幾日她就知道了。
三日後,奚庭的傷恢復得差不多,帶著一行人動身回了喬國。
臨行時還不忘單獨把喬洛夏拉到屋裡,叮囑她小心那個葉醫師。
喬洛夏敷衍地應了,奚庭這才有些放心,“公主殿下保重,回喬國之後我寫信件來保平安。”
“好,一路平安。”
說完,一行人策馬,一路往南而去。
傍晚,姜傲也要動身去冀郡了,他怕當面跟喬洛夏辭行就不忍心離去。趁她出寢屋時,留了張字條放在榻上,字條上還壓了一條黑色的手串。
喬洛夏回屋時,榻前還有姜傲的氣息,但人已不見。
字條上只寫了:“十日後見,勿念。”
喬洛夏笑了笑,也沒什麼可唸的,她對他只有利用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