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代總統,是為和平而上臺的,如果求和不成,那就應該去職,以謝國人!”在逼蔣之際,李宗仁似乎是胸有大志,但現在已是心灰意冷,最後無可奈何地說:“這事還是讓老蔣定奪吧。”第二天,李宗仁派張群,乘專機去溪口,向蔣介石請示彙報。
蔣介石看了協定,氣得暴跳如雷,破口大罵:“文白無能,喪權辱國!
我要處置他們,一定要處置他們!”說完,竟把協定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4月17日、18日,桂系的頭頭頻頻聚會,商討對策。會上仍然是黃紹竑和白崇禧兩人唱主角,一個人勸和,一個人主張打,鬧得不可開交,幾乎動用了拳頭。最後,打的意見逐漸成為會議的主調。
為了拖延時間,南京在18日廣播說:對和談條款,可予忍讓。但對渡江問題尚在考慮。又謂黃紹竑因血壓高,不及於4月20日前返北平云云。
桂系範圍內討論不出名堂,而蔣介石也從來沒有把他們的意見當意見,在張群到溪口以後,他立即讓蔣經國給南京的何應欽和廣州的吳鐵城去電,讓他們組織國民黨中常委進行討論,儘快拿出應付的措施。於是,國民黨中常委在南京連續召開了兩天會議,對和平協定作最後的決定。
會議一直由何應欽主持,代總統李宗仁列席會議,參加會議的有在南京的中常委、有中央黨部的秘書長吳鐵城、參謀總長顧祝同、行政院秘書長黃少谷及幾位部長,另外,剛從太原逃出來的閻錫山也應邀出席了會議,白崇禧令不知者納悶:他沒有參加這個他應該參加的會議。
在會上,吳鐵城嗓門最大,堅決反對簽訂和平協定,他說:“這個協定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中常委從未承認過中共1月14日提出的和平條件。要和談不能離開中常委討論的那個和談五項原則。代表團離開五項原則,擅作主張,這是非常錯誤的。我們既然這樣被共軍吃掉,還不如一打到底,即使那樣徹底敗了倒也痛快。”中常委們不管是主張打也好,或是主張和也好,但有一點他們的感覺是共同的,這就是國民黨已近滅亡。不知是出於他們對黨國的感情,還是為自己的處境感到絕望,不知誰在會上首先哭泣出聲,引得會上多人放聲大哭起來,如喪考妣,好不悲傷淒涼。
作為會議主持,是得拿出意見的,何應欽在會議的第二天下午總結性地說道:“兩日來,各位已經發表了很好的意見,最後的意見也是比較一致的:中共的八條二十四款,實在叫人難以接受。我是贊成原來中常委和談宣告的。
但從北平拿回的協定,與中常委和談宣告的原則相差甚遠。共方協定的前言,皆屬對政府和本黨的詆譭之詞,等於對罪犯的判決,難道我等全是罪犯?就以改編軍隊一項而論,雙方軍隊既罷戰言和,自應同時改編,以實現軍隊國家化的原則。而該協定把屬於政府的一切武裝力量均改編為人民解放軍,這不是實現軍隊國家化的做法。在歷史上國共兩黨共有四次大的和談,當然這一次我們是失敗者,不管怎麼說,我們從這個協定中看不出共產黨的寬闊胸襟來,當然,我們做得也不好,否則何至於此?籤不籤這個協定,我們都是一個死。我的意見,不能籤這個協定。”話說完了,何應欽才覺得還有個代總統存在,又補充了一句:“看李代總統有何高見?”這時李宗仁聽到“總統”的稱呼,一點兒也沒有剛上任時榮耀了,像立時受了極大屈辱而又不能反抗似的沙啞著嗓子有氣無力他說道:“事到如今,是戰是和,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如果廣州和溪口的意思,是要和共產黨一戰到底,怎麼辦都行。”4月18日,南京當局根據蔣介石的意見,發表了《對當前和談的宣告》。
宣告重申了蔣介石《元旦文告》的基調,並表示:倘不能實現原定的五項原則,“則犧牲奮鬥,萬死而無辭。”4月19日,南京廣播發布了宣傳部長程天放的答記者問:“和平的希望暗淡,如果共產黨過江,國民黨不會投降,而是抵抗。是成功是失敗,要靠我們的努力,反對渡江是國民黨決策者一個月前就決定了的,這一立場今天宣佈,蓋因在此以前發表恐危害和談。”此時的蔣介石,則一反幾個月來的仰鬱情態,又像鬆緩了一段時的彈簧一樣,倏地跳了起來。他命令蔣經國傳達他一系列手諭,讓前方各將領迅速進入戰鬥狀態,和共產黨最後一拼:“令湯恩伯、白崇禧、胡宗南、宋希濂。。守住長江,保住西南。。堅決抵擋住共軍的進攻!”“令孫立人,加速編練新兵。。”和談徹底破裂,以蔣介石為代表的南京反動派拒絕在《國內和平協定》上簽字。毛澤東、朱德向人民解放軍釋出《向全國進軍的命令》:奮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