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打了個招呼,便一溜小跑向北逃去。
向前跑出五、六里路,已聽到從清水溪方向傳來的槍聲,宋希濂估計是解放軍在清掃清溪的地方團隊。
從12月14日到12月6日中午,宋希濂殘部背後的槍聲未曾斷過。解放軍在後邊追得緊,宋希濂殘部也就跑得緊,這股解放軍甩掉了,接著又被其他解放軍部隊咬上。就這樣,若即若離,兩軍遠時相距七八里,近時則有三四里,一連幾天幾夜,不敢睡大覺,不能吃飽飯,部隊的人數越來越少,跑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司令部機動車輛早就丟完了,原有的幾十匹馬,大部分被餓死,有的墜下山崖,行李輜重更是所剩無幾,一味逃命,其狼狽之狀,慘不忍睹。
12月18日深夜,宋希濂率殘部逃抵川康邊界峨邊縣的沙坪。
沙坪原是宋事先約定的三個西逃縱隊的匯合點。在宋率領的這一路到達此地時,由一二四軍軍長顧葆裕率領的另一路,已先於宋六小時抵達此地。
由一二二軍軍長丁樹中率領的另一路,已永遠不能和他們匯合了,該部已於15日深夜在鐵爐場附近,被解放軍包圍殲滅,丁本人去向不明。
宋抵達沙坪不多時,原屬“川湘鄂邊區綏靖公署”補給司令羅文山,也率領1000多人,到沙坪和宋希濂匯合,而且還帶來幾十輛卡車、輜重、服裝及食品。
羅文山的到來,對宋希濂來說真可是雪中送炭,宋仰天長嘆:“天不滅我也!”但宋希濂實在是高興的早了點,豈不知此時,第二野戰軍楊勇五兵團十八軍四十八師一三九團,由徐仲禹團長率領,已緊緊地在背後咬住了他們。
如前所述,五兵團十八軍四十八師的任務,本來是西進川康邊界,防止宋希濂部逃往滇緬邊境的。當四十八師一三九團西進到峨邊縣附近時,並不知道前面發現的敵人是宋希濂殘部,反正是見敵人就打,還管他是哪一部分!
宋希濂與顧葆裕、羅文山匯合後,不敢怠慢,立即向原來預定的下一站——高場鎮方向急逃。
徐仲禹率領一三九團,也馬不停蹄地在後面緊追不捨。19日拂曉,一三九團追到新場附近,與擔任後尾掩護的羅文山等1000多人相遇,羅文山迫於形勢,乃率部投降。
一三九團解決羅文山殘部後,繼續向前急追。19日上午10時左右,在金河口追上了宋希濂此時。宋殘部1000多人正在從大渡河的甫岸向北岸渡河,正當宋希濂剛渡到北岸邊時,北岸山間東西兩側,突然槍炮聲大作,一三九團己把宋希濂殘部團團圍住,併發起攻擊!
宋部遭到突然襲擊,立刻大亂,已渡到北岸的,狼奔豕突。沒有渡到北岸的南岸宋部,也四處奔逃。
但不管是北岸的敵人,還是南岸的敵人,都在解放軍機槍的射程之內,要想逃跑已實不可能。這些敵人到此時已幾乎失去了戰鬥力,經不住解放軍的一陣猛烈掃射和衝殺,沒有被打死的,便紛紛舉手投降。沿著岸邊東逃西奔的敵人,也很快被解放軍打死或俘獲。不到半個時辰,宋部200o多人,即被悉數解決。
解放軍開始向宋殘部敵人突然發起攻擊之後,宋希濂帶著幾個警衛人員,急忙順著河北岸向東逃奔,但沒跑出半里遠,即被解放軍堵住,然後掉轉向西跑,西邊的解放軍也壓了過來。北邊是高山,南邊是大河,宋希濂已走投無路。
這時,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天又是一聲長嘆:“天滅我也!”說完,順手從腰間拔出美國造小手槍,對準太陽穴。。
說時遲,那時快,正在宋希濂要扣動板機之時,他的一個警衛,一下子撲了過來,奪下了宋希濂手中的手槍。
宋希濂成了解放軍的俘虜。
宋希濂剛被俘時,解放軍一三九團並不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宋希濂,他的部下也沒有暴露他的身份。審問他時,他說:“我叫周伯瑞,司令部軍需。”在第二天被押往解放區的途中,宋希濂和幾個來信策劃逃跑未遂。路上碰到了一位解放軍幹部。這位解放軍幹部,原是宋司令部的工作人員,是打入敵人內部的,曾差點被宋希濂槍斃。真是冤家路窄。宋希濂再不好掩藏自己的真實姓名,向押他的解放軍承認:“我就是宋希濂。”後來,這位國民黨的著名戰將,經過共產黨的改造,改惡從善,轉變立場,擁護中國共產黨和社會主義制度,走上了新的人生道路。他在回憶那段悽風苦雨的日子時,深有感慨地說:“1949年對於我來說是最不幸的一年。。。不,應該說1949年是我有生以來最幸運的一年。。我跟隨蔣介石叛變革命,幹了20多年反革命反人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