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說道。
此時,蔣介石坐在一旁一聲不吭。一聽劉文輝問“啥子電報?”他的臉皮立刻拉緊了。待聽劉文輝說“早發了。”神色才安然下來。
劉文輝說完,又從他的衣兜裡掏出兩張紙樣的東西,說:“這是回電,請嶽軍兄過目。”說完遞給了張群。
回電兩份,一份是二十四軍代軍長劉元瑄來的:“全軍按令行動,力爭五日內結集雅安。”另一份是西康省代席張為炯來的:“已轉令各部落首領民族武裝、民軍首批於近期開拔。”張群把兩份電報審視了好一陣,然後雙手恭敬的捧給了蔣介石。
當蔣介石盯著電報看時,蔣介石侍從室主任陳希曾急匆匆地進了小餐廳,走到蔣介石跟前,向蔣介石耳語了幾句。蔣介石聞罷,霍地抬起頭,盯著劉文輝,說道:“要他進來。”陳希曾轉身朝門外一揮手,保密局局長毛人鳳急步而入。
劉文輝的頭“嗡”的一聲,似感大難臨頭。
“完了!起義行動一定被察覺了。發往北京和部隊準備起義的電報一定是被保密局破譯了。”此時,忽聽蔣介石問:“電文你真的發了?”“上午發的。”劉文輝微微顫抖著,“咋的,出了啥問題?”“劉主席”,毛人鳳一聲冷笑,“中央監控臺早就在成都。密譯處怎會譯不出你們的電文?”聽毛人鳳這樣一說,劉文輝懸起的心落了地,鎮定了一下情緒,說道:“我們上下午的發收電報,你該監聽到了吧?”毛人鳳點點頭。
“你是不懂我們的密碼嗦?這又有啥子!”劉文輝一邊說,一邊從衣袋掏出做成派克筆似的密電碼,放在桌上說:“因為事關重大,而今成都又險象叢生,為安全計,我們收發電報都是用自己編排的密電碼。”毛人風仍不依不饒:“中央監視臺有的是電訊專家,全世界的密碼都能破譯,可是就你們二十四軍的譯不出來!不知劉主席可否將你們發收的密碼原件交出來,讓鄙人也開開眼界?”蔣介石一聲不吭,傾聽著二人的一問一答,但臉色緩和了許多。
張群的心情也隨之釋然,因為他曾向蔣介石擔保,說劉文輝絕不會叛變。
蔣介石一直下不了處置劉的決心,與張群的擔保有關。張群平常對毛人鳳極受蔣之寵就看不慣,便譏諷道:“毛局長神經過敏了。來者都是客,毛局長,你坐下說,站客不好打整。”劉文輝得理不饒人,乘勢說道:“毛局長,你不要疑神疑鬼,欺人太甚!”然後委屈地看著蔣介石,“委員長在這裡。如果看我劉自乾不放心、不順眼,乾脆抓起來算了。等你們弄清楚後再把我從牢中放出來。免得我在戰場上是共產黨打殺的物件,在黨內又是保密局防患的物件,成了‘風箱裡的耗子——兩頭受氣’!”蔣介石遂向和事佬張群遞眼色。
“毛局長不必胡亂猜疑,剛才劉主席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張群大不以為然地說。“現在正是精誠團結之際,西康少數民族地區的事又複雜,傷了自己人的心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毛局長?”毛人鳳無言以對。
蔣介石清楚,在毛人鳳未抓到鐵證以前,爭下去沒結果。於是微笑道:“誤會,誤會。都是自家人,彼此不必介意!自乾、晉康勿多心。來,吃菜、吃菜!”一邊說著,一邊給劉、鄧兩人挾菜。
在劉文輝、鄧錫侯赴宴的當天夜裡,按照預先的約定,當晚,潘文華先從成都去彭縣九十五軍防地。
但正在他等待夜深後行動時,蔣介石侍從室主任陳希曾登門造訪。
蔣介石派陳希曾,給潘文華送來了要他明日去臺灣的飛機票。
陳對潘文華說道:“明天早晨8點整,我來送你去鳳凰飛機場,然後直飛臺灣。”“這、這。。”潘文華又氣又急,結結巴巴地問,“咋個這麼突然?”“我是奉命行事,別的我概不知道。”陳希曾說完徑直朝門外走,在走到門口時,又回過頭撂下一句:“我明早準時來接你。今晚哪裡也不要去,呆在屋裡安全!”“這可咋辦?”陳希曾的話也證明了他的衛士長伍丁下午的報告,說潘公館在的巷子裡,前後都有一些可疑的人。
潘文華畢竟是身經百戰,很快便鎮定下來。他思慮很久,想出一條“調虎離山”之計,並立刻把衛士長伍丁叫到了臥室。
伍丁原是嶽池縣一個農民的兒子,被抓壯丁抓到了潘文華的部隊。一個偶然的機會,潘發現了這個勇敢機警服從命令的小夥子。潘先調伍丁作衛兵,然後慢慢栽培,現在伍丁已是他的貼身少校副官兼衛隊長,也是一個得力助手。伍丁雙槍極準,還有一身硬功夫。抗戰時,伍丁救過潘的命。潘非常器重這位結實、身手矯健、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