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到三,五百人,這就是這個政權中國的貴族人口。以後,就保持著這樣的規模,增長的人口不斷地分離出去。可知,所謂的貴族等於是“國”的管理中心。而貴族氏族則是管理中心的基礎人口。
中國與方國的關係是依附關係,依附式的管理使得政權的關係簡單化。方國增多了,政權就擴大了。方國減少了,政權就縮小了。用史記的話說,方國的增加叫做鹹來朝,方國的減少叫做衰微。氏族政權就是這樣的鬆散的結構。史記對湯滅桀,武王伐紂兩次政權的更迭做了精心地描繪,當著我們對氏族政權的結構加以剖析,無論是滅桀,還是伐紂,都是很小的戰爭,可能不存在戰爭。一個政權需要的是依附的方國,這種依附用伐是得不到的。戰爭的目的在於掠奪,掠奪人口,掠奪財物。那是對方外實施的。一個政權(中國)沒有必要越過自己的方國和另一個政權的方國去摧毀另一個政權。
如果,以上所述還不算證據的話,不妨看一看氏族政權幾百年以後的春秋兼併戰爭。兼併,那可是政權對政權的鬥爭。考察一下戰爭的規模,就可以知道,春秋時戰爭的規模還是很小的。就是動員一支不大的軍隊去遠征,也是傾盡國力的行動。兼併的實現往往不是戰爭的原因,而是被兼併國衰落的結果。
歷來的史家,至少是史記,以春秋戰國的諸侯征戰為模特,經過了說書人的渲染,誇大了氏族政權的能量。政權能量的飛躍性的增強從商鞅變法開始。這是我們認識商周歷史的基本出發點。
在氏族政權時期,政權的能量是極小的,政權能夠得到的積累也是極微的。讀史記,有一個八百諸侯對紂的攻伐,很容易產生聯盟作戰的判斷。演義曾經苦心地尋找這八百諸侯所在的氏族,沒有找到,終於認識到,這是實際上並不存在的,後人的認識。說八百諸侯,就是說,隨著殷,唐政權的衰微,依附氏族從政權的控制下解脫出來。
中華民族(漢族)的方言眾多。在今天叫做方言,在氏族政權時代可能是氏族政權使用的語言,這些非古漢語的氏族政權先後地消失了,政權的語言流傳了下來。可知在氏族政權時代,做為社會的形態的政權語言長時間的存在著。在眾多語言的政權中,唯有古漢語政權連續下來。漢語的文字長達四千年,如果從太行語(契氏族)算起,漢語的時間不少於六千年。
氏族政權與巫祠的關係關係到對五帝的準確認識。關於黃帝,叢書有過討論。黃帝是崇拜的集合物,自然不在歷史的範圍。問題集中在高陽和高辛兩個巫祠。氏族政權與巫祠是怎樣的關係呢?就是說高陽,高辛是政權,還是宗教,是宗教,還是宗教政權?在今天,關於原始宗教的認識還沒有建立起來,無法從從概念(理論)的角度來討論。只能對氏族政權與巫祠加以對比。
政權是以生產為基礎的社會的組織者,巫祠不是這樣,巫祠是思想意識的生產。巫祠由氏族的生產供養。但是,巫祠的產生要早於政權,這是因為在氏族的人工生產以前已經有了幾千年的採集生產。巫祠是建立在採集生產的基礎上,政權是建立在人工生產的基礎上。基礎不同,巫祠的產生要早於氏族政權的產生。這裡說的巫祠不包括始族巫的階段。巫祠已經是社會中心,或者叫做巫祠中心,氏族中心。
氏族政權與巫祠的高度不同,巫祠從事文化,思考的是社會,反映到頭腦中的那個社會,創造了一個神世界。氏族政權從事對社會生產的管理,創造了一個人造的物質世界。語言,文字的“文化”掌握在巫祠手中。政權是從生產到消耗的認識,從事社會的物質運動。巫祠的文化程度要高於政權。我們對於這個關係的認識非常重要。它能夠解釋為什麼早於政權的巫祠生產了繪聲繪色的神話傳說,晚於巫祠的政權記載(尚書,春秋)卻象剛學說話的孩子說的話。
政權產生以後,將巫祠的文化優勢吸收到政權中來。從巫祠方面講,巫祠發生了分化,在政權中,氏族首領與進入政權的巫祠呈怎樣的關係?這是一個長時間的過程。相比較,古河道的巫祠的能量比河洛地區大得多。巫祠從政權退出的時間,殷要比唐晚得多。
有了政權與巫祠的關係的認識,可以想到,在政權的內部,巫祠可能保持了相當程度的獨立,從事巫祠自己的“專業”。高度的中華巫文化產生出來。
我們好像看到了,有一個宮殿式的建築,那是個神的世界,走進了宮殿也就走進了神界,經歷了一次神的沐浴。在宮殿的不遠處,那是神的諮詢機關,神的旨意源源地從諮詢機關流向氏族首領。這些被後代推崇為帝王的首領便依從神的旨意去安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