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主動坦白罪行。像擠牙膏一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也許在自己產生對抗意志的時候,他們會動用私刑,比如說不讓睡覺,用高功率的燈烤著自己,甚至會用上電刑椅。
最後,在他們拿到自己想要的證據後,會將這證據提交給聯邦公訴局,然後由他們提起公訴,最後在聯邦法*院中,宣判自己的若干罪行。很可能,被判處若干年監禁。也就是說,自己將面臨的,和當初其他被監禁的礦務管理司駐外管理人員沒有什麼區別。
不知為什麼,對即將面臨的危險,唐白覺得非常想笑。心中想得入神,也就沒留意臉上帶出了笑容。
礦務管理司的隨行人員看著唐白喜滋滋的笑容,輕視之心油然而起。心道:都說唐白是礦務系統裡最有智慧的人,看來也不過如此。這時候,他居然能認為回來是個美事。看他樂那樣,指不定在做什麼美夢呢。樂吧,樂吧。等一會到了隔離審查室,你哭都找不著調!
隨行人員儘管並沒明確地表露自己的想法,可眼神裡的鄙夷之情卻掩不住。唐白側目,看到他們的眼神,笑意更盛。
唐白明白他們的想法,所以更覺得有趣。地上的雞,什麼時候能讀懂天上鷹的心思呢?你們這層次的,永遠也不明白我考慮的問題。若是懂,也不會就是眼下這麼個角sè。隨你們吧,愛鄙視的,就盡情的來。
唐白突然又在想,人這一生,到底是為了什麼呢?費盡心機,最後還是空的。當初就怕這空,結果怕什麼,就什麼來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是非成敗轉頭空。大概就是我這樣子吧。
唐白又發現,人的心理底線是可以不斷移動和調整的。隨著現實的變化,人也是在不由自主地調整自己的心理底線。
當初洛和平在身邊的時候,自己的心理底線是,可以在調控上給礦務管理司點面子,有談判的餘地。後來,就是能捂住不出事就行。現在……按自己以前的xìng格,能逃過這一劫就算勝利。不過現如今,自己卻不抱任何幻想了。
或許知道在劫難逃的釋然?亦或許是想開了?
唐白又有些想不清楚了。不過這疑惑並沒引起他心情的波動,他的心中依然古井無波。
事情的後續發展,最開始和唐白的預期沒什麼兩樣。被軟禁,被審查。然而,審查只持續了兩天,還沒深入到什麼實質,就終止了,這讓唐白覺得很困惑。
再之後,他就好象被世界遺忘一般,晾了兩三天無人問津。
這不符合常理。
難道是他們有了什麼新的手段處理我?
在唐白心中狐疑到有些不安的時候,突然就有人來宣佈,對他的隔離調查終止了。又告訴他,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苟司長要和他見面。
這個變化,讓唐白覺得非常意外。
一夜過去,次rì上午,在苟敬賢的辦公室裡,唐白聽到了那極富磁xìng的聲音,和一句許久沒聽過的話:“久違了,小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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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立華的第二個疑問,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是威脅。
在調查組調查礦管所的過程中,衛立華髮現這樣一個問題,連續十年,礦管所每年都有一部分資金在監管外流失。尤其近五年,這個資金的缺口變得更大。
至於資金的流向,沒有人知道。就像一個資金的黑洞一樣,吞噬著礦管所的一切利潤。甚至說,礦管所近幾年實際上是虧損的,而這虧損,都和這資金的黑洞密切相關。
“這筆錢到底流到哪去了?我不知道。”衛立華伸出一根食指,舉在面前左右搖動著,像是一個倒掛的鐘擺。
“我確信,只要這件事曝光,所帶來的後果會非常嚴重,牽扯麵之廣,是你我都無法想象的。第七星系也會隨之政治地震。當然,礦管所裡也好不哪去,所有高管人員,保證無一倖免。而你,將會被隔離在礦管所的運轉之外,成為一個徹底的孤魂野鬼樣的囚徒,只能作為象徵存在,而不能染指礦管所的一切……現在的麻煩是,這份調查的資料,已經回到了賽爾上。除了我,沒有人能解釋得了調查資料上的東西。”衛立華道。
“你準備怎麼解釋?算了,不問了,那是你的技術手段,跟我無關,問了你也不會告訴我。因為你指望這玩意吃飯。我簡單點理解,就是不擇手段地把這事實真相掩蓋住,對麼?”洛和平譏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