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想知道,那灘血跡是怎麼留下來的,是誰的血。哪怕是驗證了心中最壞的猜測也在所不惜。或者說,他並不願意相信自己心中那個最壞的結果,一定要眼見為實。
和馬國帥相識相交不久,可是與他交往的經歷,讓洛和平沒辦法把他當成尋常的點頭之交,更不能當成路人甲乙丙丁戊。再加上個與自己同生死共患難,對於自己洗脫罪名又極其重要的連海源。洛和平更是不能控制自己內心的衝動。他只想確定,臥室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
洛和平屏住呼吸,慢慢地向臥室的方向靠過去,忽地轉身,臥室內的一切場景就映進了他的眼裡。
此時,能形容馬國帥臥室裡情形的,只有一個詞,四個字:慘不忍睹。
兩具無頭男屍一胖一瘦,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血流成河。牆上粘著的血肉碎屑與花白的腦漿正清晰地昭示著,這是頭顱爆開留下的殘骸。洛和平一陣眩暈,喉管一陣痙攣,幾yù吐出。
生理上的不適,還可以剋制,而心理上的傷痛卻遠沒那麼容易抑制。那種痛楚的感覺,就像把洛和平的胸膛生生撕裂一般。
悲從心底生,像火山爆發一樣噴在洛和平的每一條血管之中。洛和平一聲長嘯,瞬間淚如泉湧。
老馬,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洛和平無力地偎了下來,雙手掩住了臉。
直覺,還是直覺,提醒了洛和平,危險就在身邊。
他反shè樣彈起來。閃到了屋外。就在他從臥室門口躲開的時候,只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風裹挾著依舊下個不停的雨,順著破碎的窗子兜了進來,溼潤的水氣把已經沉積的血腥味道再度衝起。
洛和平抬起頭,看見臥室對面的牆上,赫然出現了三個拳頭大小的孔洞。
彈孔!
無聲狙擊槍!
這過去只在傳聞中聽說過的暗殺神器,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而且,針對的暗殺目標還是自己!想起這,洛和平冷汗爆起。
不過,洛和平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緒。好歹這種大場面也經歷過幾回了,再慌了手腳,就有點不象話了。僅僅一息之間,洛和平就調勻了呼吸。雖然心跳比平時快得多,可這並不影響思考和活動。
憑藉彈孔的位置,洛和平判斷不出狙擊手的準確方位,但可以想到,從窗外能看到屋子的視野裡,都是危險地帶。
嗯?不對,小說裡說過,狙擊手的慣例是,開槍完就走,不管中與不中。因為槍響了,先機即逝。殺了人固然好,如果殺不了人,也應該撤退了。繼續等在那裡的意義就不大了。我是不是應該回屋裡再看一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我這有點賭命的嫌疑啊,如果狙擊手不像小說裡寫的那麼辦,萬一沒走,我這容易把命搭上。我是看還是不看呢?
算了,撤吧,趕緊走為上策。可……總還是不甘心……
背靠著牆,正糾結著是不是再到屋裡看上一看的洛和平,忽然聽到噝噝的破空聲音。又是直覺催動著他,直接向客廳的方向躍去。人還沒落地,一聲巨響就在他身後炸開了。爆炸的氣浪讓洛和平的身體失控了,沒有如預期的那樣,平穩地肩手著地,順勢打滾卸力,而是橫著飛了出去,把客廳裡的桌椅砸了個稀碎。
劇烈的衝擊讓洛和平眼花耳鳴,不僅眩暈,還有了短暫的失聰。洛和平不敢等在那裡緩神,他強打jīng神甩了甩頭,逼迫自己儘快清醒起來。
眩暈感退去後,洛和平看到自己剛剛躲開的牆上,佈滿了彈片。他又是一陣後怕。如果躲得慢一點,牆上那點金屬的羅嗦碎兒,恐怕就全插在自己身上了。那可真是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地上遺留的爆炸殘留物裡,有個黝黑的管狀物,昭示著剛才的爆炸是一枚輕型槍榴彈的傑作。
尼瑪,這也太離譜了。就為殺個人,設計了陷阱不說,還用上這些可以上戰場的武器了,還能不能再誇張點了!還能不能再專業一點了!
正在心裡牢sāo著,又聽臥室內有聲響。隨後又是一聲爆炸聲響。只是這次爆炸聲不像剛才那麼大。因為沒在臥室裡,所以臥室裡劇烈的閃光並沒影響到洛和平的視覺神經多少。不過在客廳裡,看著牆壁的反光,也能猜想到,臥室裡的閃光烈度到底有多強。閃光結束後,一股刺鼻的味道緊跟著飄到了客廳裡,嗆得洛和平不僅咳嗽,還開始流起了眼淚。
催淚彈!我艹!現在這連在屋子裡躲一下都不成了,這是逼著我往外跑啊。
洛和平甚至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