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從發怔到喊出聲音這短短几秒,鬥場上又一次產生了變化,風雲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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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斷臂的洛和平來不及多想,順手卸下斷臂手中握的等離子戰刀,接過來握在手裡。
剛剛丟下斷臂,又一名刀手撲了過來。
手中有刀,洛和平更加自信,直接雙手持刀格開對方的進攻後,一記斜劈,對面的刀手就在這記斜劈後分成了兩片,橫飛開去。瞬間,鮮血交織如網,從兩片分開的屍體中噴發出來,四處飛濺。一腔內臟隨著飛去的半具屍體灑了一地。
洛和平只知道,刀砍到了對方的身上,至於砍到什麼程度,他無心顧及。憑藉手上的感覺,他也無從判斷傷者的傷情。原因在於,等離子戰刀太過鋒利,受力的回饋感偏弱,若沒有足夠的經驗,很難做出準確估計。
要知道,洛和平過去從沒接觸過等離子戰刀這麼危險的武器。
由正手刀換成反手刀,後退,平移,躲開刀手前刺的刀,並把手裡的刀進行背刺,這一系列的動作,都在洛和平下意識裡完成。他根本沒有想到,電光火石間,自己已經殺了兩個人。
或者說,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殺人。
多年積攢的街頭鬥毆經驗,幫助他完成了這次jīng彩的搏鬥,令他毫髮無傷。
隨著一股溼熱的暖流浸染了自己的腰肋,洛和平漲熱的頭腦才略略冷下來一些。這時,菜市場中已經混亂到無以復加。
“殺人啦!殺人啦!”驚聲的尖叫混雜在逃散的人群之中。四散逃逸的人群攪起了一陣煙塵,一陣風吹來,兜得這煙塵無處不在。濃郁的血腥氣開始升騰,地上的殘肢與內臟搞得這片空地像一個小型屠宰場。
黑衣社的眾人被這慘烈的場面徹底征服,留下兩死一傷,其餘人以儘可能快的速度鑽進了逃逸的人群,即刻散去。
斷臂刀手的斷臂處還在流著血,慘白無血sè的臉上除了掛著冷汗外,還有驚恐的表情。面對著身上沾滿鮮血和塵土的洛和平,他好象看見了魔鬼一般,兩腿一軟,直接蹲坐到地上,臀腿並用地向後挨著,連聲哀求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洛和平向前邁出一步,那斷臂刀手立刻失禁了,隨後休克了過去。不管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過於驚恐,總之,他休克了。
眼前的一切,超過了洛和平的心理承受能力,看著一地血汙和殘肢碎髒,他覺得有些眩暈,抑制不住的喉頭痙攣讓他像噴泉樣吐了出來,直到吐出膽汁。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怎麼能殺人呢?可我的確是殺人了!這聲音反覆迴盪在洛和平胸口,敲打著他的心房。
嘔吐過後的洛和平呆在原地足有五分鐘,仍然沒有清醒,不過他還沒徹底傻掉,起碼還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不然南區的治安官很快就會過來將自己逮捕。
蓄意傷人,和蓄意殺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即便是沒有嚴酷的刑罰作為震懾,對同類進行殘殺,也是種挑戰心理底線的行為。這種事,洛和平別說沒有心理準備,過去,他連想都沒有想過。
於是,他收起等離子戰刀,別在腰上,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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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和平信馬由韁地跑出了菜市場,他茫然不知前路。沒有殺伐果斷,沒有勇者無懼,只有一個如嚇壞的兔子一樣的青年,在路上心驚肉跳的逃竄著。
洛和平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下面該做些什麼,至於和馬廚子接頭,至於該如何回行政區,在他的腦子裡根本沒有概念。只覺得蒼白的陽光烤在面板上是如此的疼痛,如燒灼一般。
他很想躲起來,躲避這讓彷彿會撕裂自己的陽光。他覺得,只有黑暗,才是撫慰自己的最好藥劑。眼下只是rì過當午,距離天黑還有好一段時間,想到這,洛和平更覺煎熬。
越擔心的事情,就會發生;越不想要的結果,就越可能出現。
洛和平竭力在躲避著的東西,開始露出了頭角。一陣陣發動機的轟鳴聲尾隨而來。洛和平驚覺,拔腿想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五輛全副武裝的迷彩裝甲車橫亙在了他的面前,彷彿崇山峻嶺一般。
洛和平轉回頭,想向回跑去,卻發現退路已被五架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