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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礦管所的保護傘加上了雙保險。他的存在,相當於帝國的王儲。即便是林衛方有朝一rì流刑期滿,礦管所裡依然有候補的流刑徒作為政治保護傘。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因他的失蹤而產生了巨大的變化。更為雪上加霜的是,林衛方被突然解除了流刑。這意味著,礦管所的政治保護傘至此消失,而且短期內看不到恢復的希望。

可以預見,不遠的將來,礦務管理司將會動用行政力量,放心大膽地對礦管所下手,而無所顧忌。

眼見著礦管所即將成為上級管理機關砧板上的魚肉,礦管所裡所有高管都覺得心中冰涼,那就像寒冬臘月穿著單衣在雪地裡遛彎,還時不時地吞上兩顆冰疙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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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īn謀,這是徹底的yīn謀!”唐白忍不住拍起了桌子。

送別林所長的會議剛剛開完,還沒等散會,一封來自礦務管理司的公函就到了礦管所裡。

公函很簡短,就是要求唐白立刻動身,回賽爾上述職。至於其他的事情,乾脆都沒有提。沒有敲山震虎,沒有旁敲側擊,連措辭都顯得異常平淡。

如此敏感的時刻,誰能相信這平淡是真正的平淡?那背後的不平靜早就呼之yù出了。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瀰漫在小會議室裡。沉寂帶來了窒息的壓抑。沒人願意說話,像是說句話就會被魔鬼給套上鎖鏈拘走。問題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青天將傾,誰人能挽?說什麼,都於大勢無補,連減免損失都做不到。所以,都得了失語症。

說漏屋偏逢連天雨,說禍不單行,其實潛在的臺詞都是:事情沒有最壞,只有更壞。

在一片死寂中,冉非凡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頂不住了。至多五天。如果五天後,他還不回來,我就只能按叛逃上報了。背個處分,總比人頭落地要好。有個訊息,不一定準。可能賽爾那邊要下來調查組。和你們那邊的人打好招呼,有點心理準備。”冉非凡的話說得隱晦又直接。那個“他”,當然指的是洛和平。

毋庸置疑,冉非凡正在承受著巨大的政治壓力。

根據第七星系《行政法》,所有行政官員,無論是在本星系任職,還是外派至其他星系任職,凡是知情不報者,最高可判處死刑。誤報者,可降職處理,最高可徹底剝奪公職。

拿流刑徒叛逃這件事來說,惟獨如實上報,而且所報情況屬實,行政主官才會得到最輕的懲處:僅僅是一個記過的處分,至於懲處原因,則是失察。

明眼人,很容易看清楚這其中的漏洞。

在某些事情上,行政官員一旦出現了誤報,當他自己發現的時候,唯一的補救措施不是訂正自己上報的內容,而是將這誤報的東西坐實,讓誤報的內容成真。事後,只要把自己違法cāo作的痕跡抹得乾淨,就會將損失控制到最小的範圍裡。

兩害相權取其輕,對於行政官員來說,這何嘗不是種無奈的選擇?

“有的時候,人真的不能和命運較勁,認了吧。”這是冉非凡在電話裡說的最後一句話。切斷電話前,冉非凡一聲嘆息。

冉非凡的嘆息,徹底湮滅了眾人心中的希望,連最後一點點幻想,也都像風化的神像般,片片剝落。

在眾人萬念俱灰的時候,林衛方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其實我本不該讓大家把希望寄託在不切實際的幻想上。不過,我還是想說點我的想法。可能在座的各位差不多都知道了,當初在賽爾上,我和洛和平就認識,而且認識了好多年。這個孩子,我幾乎是從小看到大。就我認識的他而言,他不會叛逃,而且他應該還活著。他也沒那麼容易就死掉。再者說,我們還有時間。哦,對,我已經不再是所長了……你們,還有時間,在沒有最後蓋棺定論前,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所長,不管你走到哪,你永遠都是我們心中的所長!”這孩子氣的話,一瞬間響起在林衛方的耳邊。雖然知道,這無非是場面上的應景之語,可林衛方仍然溼潤了眼角。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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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出門,恐怕需要休兩天假了。也很鬱悶,無論我怎麼努力,收藏依然是掉個不停。最近寫得很疲憊,希望被鼓勵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