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啊,我先說下這個。假如說,你做得不理想,一是會損害你的威信和形象,二呢,會讓下面的人有這一種心理。什麼心理呢?既然少爺都做不好,我們做不好,自然也就是天經地義了,領導層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到時候績效考核,我們總不能區分對待吧?如果區分對待了,那肯定會讓人覺得不公平,會影響到下面人的工作積極xìng。如果以你那邊的工作標準為績效標準,那尺度就放得鬆了。結果導致,他們很輕鬆就能把工作做完,工作積極xìng就沒有了,逐漸的就懈怠下來了。三呢,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些人怕損了少爺的面子,在工作上,緊盯著你的標準,惟恐超過一點,讓你臉上掛不住。能往好了做,也不往好了做。這也是會影響到所裡的效率。
啊,當然,我不是說你一定就不行。也許你幹得非常好,出類拔萃。可你想過沒有,這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壓力。如果說,怎麼做,都不如你,那一樣會挫傷他們的工作積極xìng的。
總之呢,我是不支援你的這個想法。需要錢,我們可以想其他辦法……”
說著話,唐白又是一陣劇烈地咳嗽。他本想再多說一句“和平到礦裡工作是越俎代庖”之類的話,可是肺裡碳火灼烤樣的感覺,催得他咳嗽不止,這句話也就沒能說得出來。
唐白這席話說得錢望海臉sè變了幾變。別人不知道洛和平的xìng子,可不代表他不知道洛和平的xìng子。短短几天下來,錢望海把洛和平的xìng格不說品透了,也差不少許。
這小子的脾氣又驢又倔,而且死要面子。你唐白這麼說,整個這是給他來個大窩脖,生撅面子啊。你就不怕他聽岔了,當成你覺得他管不好礦裡的事兒?他這要是往這個方向上合計了一下,再跟你頂撞起來,這場面可就難看了。萬一他再犯點驢,給你撂挑子了,整上來一句,“我不幹了,那總監察也不適合我”之類的話,到時候你可怎麼收場呢?
錢望海不由得擔心起來。換做是別的事,如果洛和平和唐白嗆起來,他倒是不介意幸災樂禍一番。可這個事懸著整個礦管所的利益,也跟他錢望海切身利益密切相關,怎麼能容得了他幸災樂禍呢。所以,錢望海很期望,洛和平不要聽岔了味道,能把這件事平緩地過渡過去。
不曾想,洛和平再次給了錢望海一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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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洛和平一點準備都沒做,那麼唐白這一番話必然是堵得他啞口無言。因為唐白的話講得非常地有道理。遺憾的是,如果中的事情並沒有成為現實。
在開會之前,洛和平就想過這個事情,唐白肯定不會輕易地答應自己的條件。所以,他在心中做了多次的推演,來預測唐白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說服自己。
儘管他做了那麼多的猜測,可他還是沒能猜到唐白到底會說出來什麼。以至於唐白那一番話,幾乎就要把他說服了,讓他放棄自己的想法。不過,好在洛和平早已抱定主意,無論唐某人說什麼,他都不為所動,都按著自己的思路來。
以有心對無心,洛和平佔了個有備而來的上風。
洛和平面不改sè,微微笑道:“唐所兒,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哪有什麼人想安排啊,只不過是想多熟悉下所裡的工作。你也知道,所裡的根本,還在於礦洞之中。我想從最基礎的瞭解瞭解。”
剛才一席話,消耗了唐白大量的體力,他強忍著咳嗽,長話短說地對洛和平道:“所裡資料很多,沒必要在礦裡折騰。”
洛和平想了想道:“不實際地去了解,對礦洞裡的實務,肯定是認識的不夠全面,也不夠深刻。另外,我有這麼點想法,想跟唐所兒和大夥說說。”
洛和平深吸了口氣,又道:“我是無期的流刑,這意味著,我很可能這一輩子都在這個鬼地方過活。而在座的各位,恐怕沒有誰願意在這裡熬上一輩子,最後都是要走出去的。其實我也想走出去,但這就需要點運氣和機緣了。說句實在話,流刑徒對於礦管所,究竟意味著什麼,我們這裡的人,都明白。所以,我也就不準備藏著掖著了,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
說礦管所的歸屬權,這個話題有點太虛。官面上的話,我也不想多談。說什麼全聯邦所有,那純是扯淡。至於說,是這個所裡所有人公有的,那更是無稽之談。我們都知道,礦管所的真正的主人,或者說是掌控者,也就是今天我們在座的這些人。
更說得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