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粗口。然後,就是一記接一記的拳頭,穿花般繞開蘭花頭揮舞的雙手,接二連三地直奔蘭花頭的頭臉而去。洛和平咬著牙,邊打邊喝問道:“你罵啊,你接著罵啊!”
“爹啊,爺爺啊,我再也不敢了……”幾記老拳下去,蘭花頭鬼哭狼嚎地抱住了洛和平的大腿。這令他哭笑不得,只能停下手。看著腳下涕淚橫流的蘭花頭,洛和平心生厭惡,於是飛起一腳將抱住自己腿的蘭花頭甩到一旁,任他像狗一樣爬在地上翻滾。
打翻這樣的爛仔對於洛和平簡直是太過輕鬆了,這種單方面的毆打,連熱身都不夠。洛和平頗感無趣,看著從地面上爬回人堆裡的蘭花頭,洛和平撣了撣雙手,冷聲道:“就這個水平,還學人出來耍光棍敲竹槓?回去練兩年吧。”
連滾帶爬地回人群裡的蘭花頭,只感覺臉前像開了個醬菜鋪,嘴裡的味道五味雜陳,眼前的人影一律是三到四個頭,而且都在畫著圈地旋轉。他已經顧不得,自己在被對方毆打時,同伴們的袖手旁觀,也顧不得再向店主人討要保護費,匆匆抓住自己一個同伴的手臂,以維持自己的身體平衡,不再倒下去。之後,蘭花頭拖著一顆腫得豬一樣的頭,丟下一句算不上狠話的狠話:“你等著!”就匆匆攜著同伴踉蹌著離開。
回應他的,是洛和平yīn冷的笑聲:“我隨時等著。”
回到桌邊,洛和平抬起一根食指,斜指著門外向田立誠牢sāo道:“這都是些什麼東西!704怎麼也有這些玩意!”田立誠嘆了口氣道:“還不是那些家鄉過來的工人子弟。年紀輕輕的,不知上進……說起他們來,話就長了。我長話短說吧,這群毛孩子都是跟著來704支援建設的工人們過來的。很小的時候,就到了這邊。父母輩的都忙著工作,賺錢,對他們疏於管教。而這邊的教育條件和環境也差了點,這幫孩子成了沒人管沒人教的野孩子,久而久之的,就成了現在這樣子。”
洛和平沉吟一下,問道:“他們這樣子,就沒人管了?這邊沒有治安局?”
“有。治安局怎麼能沒有。可治安局哪有足夠的jīng力管他們?連那些賤民們都管不過來呢。過去這幫小子也沒這麼囂張,雖說偷雞摸狗的事常幹,但還沒到現在這樣明目張膽地敲詐勒索。其實事情壞就壞在治安局上。這麼說吧,這幫混蛋玩意到今天這地步,有一多半是治安局的縱容導致的。一是,這幫小子越混蛋,對於那些賤民的威懾就越大。他們把捉弄賤民當樂趣,所以,有他們在,懲治賤民的活計就不用治安局的人去忙了。另一半是,治安局的人,都是咱們第七星系的人。這背井離鄉的,山不親水親的,加上不少治安局的人,都在礦裡工作過。都是老工友的子女,抓到非法的事,至多也就嚇唬一下,多數還是睜一眼閉一眼。時間久了,小崽子們都疲了,也就嚇唬不住了。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局面。你今天這一出也挺好,起碼讓他們知道,不能太無法無天了。”田立誠說得語重心長。
“這也不是個事啊……怎麼不對他們加強一下教育呢?”洛和平非常配合地進入了角sè,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表示出了自己的擔憂,卻不想自己當年也是這般模樣。
田立誠百轉糾結,重重地嘆了口氣道:“說來容易,可哪有師資力量啊。說起704來……唉,狗屁倒灶事多了。算了,不提了,也不是咱能管的事。你呆一段時間就全知道了。”說完,田立誠又驚醒樣地說,“哎,對了,咱的菜還沒給上呢。老闆……”邊喊著老闆,田立誠抬起頭,半站起身,向通往廚房的路上眺望著。
洛和平覺得這一頓飯吃得很不痛快,倒不是菜品不好,而是好好的心情被這噁心事攪得亂七八糟。尤其是剛剛店主人那副像受驚的田鼠一樣的舉動,更讓他覺得膩味。
店主人主動地把洛和平和田立誠點的菜打包好,勸說他們離開。洛和平明白店主人的意思,怕小混混們回來尋仇,再打起來,殃及他這條池魚。天生不怕事大的洛和平說死不動地方,非要把飯吃完再走,逼得老闆幾乎跪地求饒。最終,財大氣粗的田站長打了包票,如果有人尋仇,損失由他來補償。店主人這才不情不願的把打了包的菜品拆包,留了洛和平二人在店裡就餐。
痞*子小青年到底沒讓店老闆失望,也沒讓洛和平失望。洛和平和田立誠剛剛吃完飯,準備結帳離開時,他們又出現了。這群打扮得像動物園裡的各種鳥類的傢伙們,如一陣旋風樣湧進了餐館的大門。
“誰?是誰打了我的兄弟,給我站出來!”一個聲嘶力竭的嚎叫,撕破了店內平和的空氣,而後是針落在地下都能聽得到聲音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