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犯聽到了特赦令一樣。高度緊張下的放鬆,差點讓他當場癱軟在地。
看著袁大猛愣呆呆沒有動作,騰化光心裡有火,兜頭便給了他一巴掌。“你特麼傻了?腦袋叫驢踢了,還是耳朵塞驢毛了?我讓你備車你沒聽著嗎?”
“是!”袁大猛挺直身子,聲音激動得都變了調,“聽著了,光哥!我馬上去備車!”說完,袁大猛一個高蹦起,衝出了騰化光的辦公室。
看著依舊哆哆嗦嗦站在自己辦公室裡的幾個人,騰化光揮了揮手道:“你們幾個滾吧,這沒你們的事了。”隨後他揉了揉額角,考慮著該如何向張建勇開口敲竹槓,至於袁大猛激動的原因,他根本沒往這方面上動腦筋。
尾隨著袁大猛出去的幾人,紛紛向他道喜,恭喜他順利地保住了自己的菊花。袁大猛心有餘悸又感激涕零地說道:“還是光哥仁義,照顧我……我這痔瘡啊,真的受不住折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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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心浴都。704行政區內首屈一指的洗浴場所,號稱704單挑第二的建勇哥的私家菜地。通常,吃過晚飯建勇哥都會光顧這裡,美美地泡上一個澡,然後到貴賓房裡小憩。心情好的時候,興許會留宿一晚。但更多的時候是嗨上幾口六號迷幻劑。
騰化光堵到張建勇時,他還沒嗨上藥,藥壺剛剛備好,六號在壺中剛剛加熱,尚未化開成煙。
“建勇哥好雅興啊。”騰化光明明知道,他來這裡,一定會看到張建勇嗨藥,可還是不yīn不陽地整上了這麼一句。
既是熟人,張建勇就沒多想,更沒留心騰化光話裡古怪的味道。看到他進了屋,只是如常地招呼了一聲:“大光來了啊。”之後就把目光轉到透明玻璃製成的藥壺上。他在專心地等待著六號化開,準備嗨那頭一道煙。
之所以既沒招呼騰化光坐,也沒問其他的話,是因為,張建勇覺得,以兩個人平素的交情,多餘的客套很不必要。
看到張建勇這個架勢,騰化光心中火頭更大,忍著把張建勇面前的藥壺掃到地上的念頭,只是伸出手指到他的面前敲了敲桌子。張建勇抬頭,看到騰化光不善的眼神,和示意趕旁人出去的手勢,他才感覺出事情有些不對味。
當張建勇趕走了其他人,貴賓房裡只剩下他與騰化光兩個人的時候,騰化光才猛抓住他的領子,眼露兇光,嘴上卻輕聲細語慢悠悠地說道:“張建勇,你特麼的不地道啊……”
張建勇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搞得滿頭霧水,少作片刻,感覺面子上掛不住的他才又羞又氣地掙開騰化光的手,怒道:“有事說事,你特麼抽什麼瘋!”
“你特麼坑我!”
“老子怎麼坑你了!”張建勇下意識地反問道,說完話,他還特意在腦子裡過了一下,思量著自己最近有沒有在什麼事上得罪了騰化光。想來想去,也沒想到自己哪裡做的不妥,於是張建勇更加理直氣壯。
“你能告訴我,你要通緝的那個人是什麼人不?”騰化光冷笑道。
張建勇心下一愣,心道:最近不就通緝一個把雞冠強打了的那個小子麼,難不成還真有點背景?想到這,張建勇不免有點心虛,不過還是虛張聲勢道:“不就一個無名小崽麼。怎了,出啥事了?”
“無名小崽?哼哼……”騰化光冷哼兩聲,氣乎乎地找了個位置坐下道,“你跟他過過招試驗試驗?不把你褲衩子給你打飛算你穿得結實。”
聽了騰化光這話,張建勇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低聲唸叨著:“有那麼厲害?”
騰化光冷笑著嘲諷道:“碰著那小子,你那塊704單挑第二的招牌鐵定給你砸零碎,你信不信?”
看騰化光的表情不似在開玩笑,張建勇心頭一緊,問道:“你和他動手了?”看騰化光沒有回答的意思,張建勇就明白了,大光這是吃虧了,不好意思開口。是不是輕敵了?按說應該不能。憑自己對大光的瞭解,但凡能自己找回面子,都不會找別人的麻煩。因為他丟不起那人。想到這,張建勇又問,“到底有多厲害?”
“有多厲害,我不知道。反正我覺得,單挑我是白給。咱倆半斤八兩,你上去也一樣。我現在擔心,咱倆一起上,恐怕都撈不到什麼便宜。”騰化光很認真地說道。
“你別扯淡了。咱倆一起上……他是錢望海啊?就錢望海,咱倆一起上,恐怕也夠他喝一壺的吧。”張建勇頗不以為然。
騰化光冷冷地瞥了張建勇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