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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你可知道,你笑起來蠻好看的。”子鳶眨了下眼睛,遞過了杯子去,“果然美人一笑,傾國傾城吶。”

“……”阿翎笑容一僵,沒有那個女子不喜別人誇自己好看,可是方才被子鳶一誇,阿翎心底卻是暖得厲害。

茶水溫潤的暖意透過杯子沁入了阿翎的手心,阿翎覺得有些恍惚,不禁抬頭看向了子鳶——恰好對上了子鳶笑意盈盈的眉眼,不知道為何,這一回對視,阿翎竟想避開子鳶的笑眼,只覺得雙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是不是暖一些了?你瞧,臉上血色也有了,比方才更好看了。”子鳶笑然說完,便低頭認真開始糊起紙傘來。

一邊糊,一邊喃喃自語。

“這天下雨,總要打傘,早些備著,總歸沒錯。”

“指不定這把破傘哪天還能給姐姐擋風遮雨,不過啊,就看老天給不給這個機會了。”

“一會兒糊好,我給這上面畫點什麼呢?”

“這傘染了血腥,太不吉利,不若,畫個觀音,給姐姐擋擋煞氣?”

阿翎初時以為子鳶只是自言自語,卻不想仔細想了想子鳶的話中意思,好像在對自己說著另一層意思?

知道自己成了活死人,不但不驚不怕,反倒是如此坦然地專心補傘。

阿翎不得不說,子鳶這姑娘確實與其他姑娘不一樣,遇事鎮靜,甚至還有些心細,得棋子如此,這盤棋,或許真的可以翻盤。

“咳咳。”阿翎又忍不住咳了兩聲,急忙又喝了一口熱茶,潤了潤喉。

子鳶悄悄看著阿翎的一舉一動,這姑娘分明患的是多年痼疾,能忍耐痼疾多年至今,心性也算得上堅韌了。

“好了!終於糊好了!”子鳶笑然將糊好的傘撐了開來,笑著喚了一聲阿翎,“阿翎姑娘,你瞧,我是該在這兒畫觀音呢,還是在這兒畫觀音?”

“人若倒黴,就算全身畫滿了觀音,觀音也救不得你。”阿翎冷冷應了一聲,“畫與不畫都不重要。”

“說的也是,觀音畫再多,也不如手掌實權。”子鳶聳了聳肩,“我想,我還是該早些回去,做我該做之事。”

“你怎麼回去?”

“看老天啦。”子鳶叼住了毛筆,撐著腦袋斜斜地看著窗欞,“有時候,機會是天給的,也是人為的。”說完,似是想到了什麼,“對了,有件事倒是該先做!”

“何事?”

“你跟我來!”

“你小心被人認出來……”

阿翎話還沒說完,只見子鳶倏地用毛筆在唇上畫了兩道彎曲的鬍子,又在臉頰上點了一顆大痣,笑道:“你瞧,若我拿個東西把頭一包,可像是異鄉來的客商?”

“你……”

第九章 。驚夢恍昨夕

海水如潮,一浪接一浪地撲面打來,將她一次又一次打沉海中,不知道身在何處,也不知道下一刻睜開眼睛,是否看見的就是黃泉野鬼,子鳶只知道她只能在殷墟海中沉浮、沉浮,直到視線一片黑暗,她再無知覺。

“為何要殺我?為何要殺我?”她喃喃囈語,卻是永遠得不到回應,渾然不知此刻燈下有一雙眸子正緊緊盯著她,若明若暗。

“咯吱——”

房門被突然推開,蘇折雪小心把房門關好,走上前來,仔細看了看趴著昏睡的子鳶,才拱手對一直看顧子鳶的紫衣姑娘道:“主上,她還是未醒麼?”

紫衣姑娘不再是刻意壓低的嗓音,一如往常的清脆道:“醒來也是個廢人。我倒是沒想到,劉平出手竟如此之快,如今禁衛營這塊棋局,我是徹徹底底地丟了陣地。”

蘇折雪歉然低頭,“是屬下辦事不利,遲了一步。”

紫衣姑娘冷眼看了看蘇折雪,“你遲了一步,我毀了一盤棋,你拿什麼償我?如今就連最後的蠱卵也被你拿來用了,你告訴我,救這樣一個無用之人,究竟有什麼意義?”

“屬下……”

“你瞧瞧這死丫頭,睡覺哼哼不說,還一直抓著把破傘不放,是我賭錯了人,如今敗局已定,或許只能回晉國走我該走之路了。”

蘇折雪怔了一下,這才發現子鳶手中依舊緊緊抓著那把紙傘,不曾鬆手一分,不覺心頭一暖,紅了眼眶。

紫衣姑娘轉頭瞧著蘇折雪眼底的淚光,惑然道:“你哭什麼?”

“折雪只是慶幸,人生得遇子鳶,已無他求。”蘇折雪說得坦然,只見她坐在了枕邊,抬手輕輕撫過子鳶包裹著的後腦傷處,“主上不必憂心,其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