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地看著阿翎,“今夜之事,謝謝你。”
“你……你怎麼回來了?”阿翎一驚,眼前之人不是子鳶,又是誰?只是現在的她早換了身小廝衣裳,臉上墨汁胡畫的鬍鬚早已擦了個乾淨,唯獨腦袋上纏緊的紗布,隱隱沁出了些許血色。
子鳶笑道:“我若今夜回不來,那可就真的回不來了,阿翎姑娘,你突然問我這句話,我可不知道如何答你啦。”
阿翎漠然瞥了她一眼,“你還算有點本事,可以如此快就回來。”
“可不是,論起三十六計這最後一計,我可別其他人厲害多啦!”子鳶笑吟吟地說完,將手中的水杯交到了阿翎手中,“還好,你今日站在我這邊,否則啊,我這輩子,真不知道該如何還姐姐的恩情了。”
“你要還恩情,還不簡單?”阿翎接了一句,忽地停了話,略微一頓,復才問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你的蘇姐姐與我究竟是什麼人?”
子鳶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確實好奇,想知道,又怕知道。”
“你竟然還會怕?”阿翎冷諷了一句。
子鳶笑道:“自然會怕。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我們來大雲,只為盜一件寶物。”阿翎沉聲說著,抬起杯子,喝了一口暖水,又淡淡道,“至於這件寶物究竟是什麼,還是等折雪醒來,你親口問她吧。”
“盜寶?”子鳶剛聽到興頭上,可阿翎偏偏在這個時候不願往下繼續說,心裡只覺得撓得難受,不由得勾住了阿翎的手臂,問道,“阿翎姑娘,你就把話說完好了。”
阿翎的目光涼涼地落在了子鳶緊抱的手臂上,宛若寒刃,讓子鳶知趣地乖乖縮了手。
“你告訴我不成麼?”
“我不高興,就不想說了。”阿翎將水杯放在一邊,站了起來,涼涼地丟了這一句話,便徑直往廂房行去。
“嘶……”子鳶追了一步,還沒來得及攔住阿翎,只覺得後腦傷處一陣絞痛,視線忽地變得有些模糊。
這是哪兒?
腦海之中,浮現的是燭燈灼灼,案臺之上,一個華貴夫人玉指在白玉算盤上噼啪遊走,不時地喃喃自語。
她是誰?
子鳶只覺得頭疼得難受,不禁又坐回了簷下,靠著欄柱,倒吸了好幾口氣,待頭疼緩過去,腦海中浮現的那些雜亂影子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遠處,不知何時回頭的阿翎微微鬆了一口氣,瞧見子鳶似是緩過了疼痛,冷冷地走了過來,伸手將子鳶扶了起來,“你倒是不要半途病死了,否則你蘇姐姐可要罵死我。”
子鳶嘿嘿笑道:“禍害活千年,我就是姐姐的禍害,可不會那麼容易死掉。”
“你可不單單是折雪的禍害……”話音戛然而止,阿翎瞧了瞧周圍,“你最好這幾日好好在床上躺著,把傷養好了,不要再隨便出來蹦躂,以免再惹出什麼禍事來。”
“一個人躺著可悶了,你若願意陪我說說話,我保證不出來蹦躂!”子鳶笑嘻嘻地看著阿翎,滿是期待,“可好?”
阿翎愕了一下,對上她那雙清澈的眸子,忽地避開了眸光,低聲道:“我可從來不會伺候人。”
“不用你伺候,你只用陪我說話。”
“我也不喜聒噪。”
“那……”
“看我心情,或許心情好了,我就答應你……”
“好啊,哈哈。”
“你笑什麼?”
“阿翎姑娘暖起來,也是個可愛的姑娘。”
“……”
“阿翎姑娘,你可別又兇巴巴的,我不說便是!”
“……”
“阿翎姑娘,你不說話的樣子,比兇巴巴的樣子更可怕。”
“……”
阿翎將子鳶扶回房間,看著子鳶好好趴好,冷冷丟了一句話,“好好休息。”說完,便起身走到了門邊,開啟門扉,退了出去。
“阿翎姑娘,你還沒答應我呢……”子鳶連忙呼喚。
“我再說一次,好好休息,真惹惱了我,我保證你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阿翎將門關好的瞬間,臉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來,“真是個呆子……”
子鳶含笑趴下,從懷中又摸出自己那塊紫玉,指尖輕觸微涼的玉身,喃喃道:“寒玉生暖,當真好玩。”說著,將紫玉又收回了懷中,仔細回想著阿翎今日說的那件事——遠來大雲,只為盜寶。
究竟是什麼寶物?
子鳶想了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