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突發此事,不知道姐姐與阿翎是否安好?
葉泠兮悄悄回頭,看著子鳶遠遠跑去的背影,不禁輕輕地一嘆。
錦奴打馬過來,低聲道:“公主殿下,若是心中真想……”
葉泠兮正色搖頭,打斷了錦奴的話,“錦奴,今夜蠱禍突起,必有變故,現在最重要的是速速覲見父皇,本宮最擔心的還是寒西關!”
錦奴點點頭,只覺得有些心疼,若是楚山是皇子,那是國之幸事,可楚山畢竟是公主,家國的擔子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實在是太沉,錦奴只怕有一日,這個擔子會把楚山給壓垮了。
所以在錦奴心底,最近總是盤旋著一句話——公主,多個人幫你擔著,可好?
臨安巷陌,薛家酒莊。
酒莊大堂之中,擠了太多驚魂未定的尋常百姓,兀自瑟瑟發抖。
酒莊後院,密室之中,瑟瑟發抖的可不是臨安百姓,而是兩位當朝權貴——九千歲曹衙與鎮國大將軍沈佑。
玄色麒麟袍在身,碧色玉帶輕纏狼腰,齊王蕭煥眯著一雙陰沉的眸子,一一掃過這兩人,“你們兩個壞了本王的大事,可知會有怎樣的後果?”
曹衙顫聲道:“回少主,今日犬子尚未回府,這狼蠱實在是危險,我……我就這一個兒子,實在是怕……”
蕭煥坐直了身子,看向了沈佑,“你也想告訴本王,你就一個兒子?”
“還請殿下恕罪!”沈佑連忙跪倒,對著蕭煥一拜。
蕭煥陰冷地笑了笑,突然笑容一沉,怒聲喝道:“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們可知道,這些狼蠱是本王算好了數量準備的,禁衛營根本來不及撲滅,足以讓整個臨安城變成一個煉獄!可是就是因為你們,擅自出兵滅蠱,你們讓本王的屠城大計終究功虧一簣,壞了本王踏破大雲山河的大計!”
“請殿下恕罪!”曹衙也連忙跪倒在地,重重叩頭。
沈佑介面急道:“其實……其實就算是臨安城無事,殿下的兵馬也可以踏破大雲山河!”
蕭煥蹙眉,問道:“哦?說來聽聽?”
沈佑點頭道:“今日我已將寒西關急報扣下,大雲皇帝定然不會派兵增援寒西關,我只須栽給晏謙一些莫須有的罪名,鼓動大雲皇帝把晏謙調回臨安審問,只要寒西關沒有晏謙在,十萬大軍已足以攻破寒西關!”
“寒西關一破,大雲皇帝必定會逼令我出兵馳援,我就作壁上觀,放任殿下大軍入境,必定可以直破臨安,成就殿下一世大業!”沈佑說完,抬手擦了擦汗水,看了一眼曹衙,“曹大人可以操控朝中勢力給大雲皇帝施壓,逼迫大雲皇帝讓位太子,太子向來懦弱,必定會在臨安城破之時,舉國投降,到時候大雲五州,便盡納大晉版圖之中!”
蕭煥眉頭舒開,笑道:“聽得倒是句句在理。”
“屬下定會戴罪立功,還請殿下念及屬下愛惜獨子之心,饒過屬下這次破壞殿下大計之罪吧!”曹衙又一次重重叩頭。
蕭煥冷眼掃過曹衙與沈佑,道:“本王就再信你們一次,若是再辦事不利,你該明白,在你們身上的蠱蟲,會如何發作?”
“諾!”
“滾——!”蕭燁怒聲一喝,曹衙與沈佑灰頭土臉地跑出了密室。
密室的一角,有個人一直靜默不語,只是自斟自酌,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蕭燁轉頭看向了薛子珏,“七公子倒是好雅興啊。”
薛子珏淡淡笑道:“殿下要我薛家做的事,我件件都辦了,不知殿下還有什麼吩咐?”說著,薛子珏看向了蕭燁,“可別忘記了這次我幫你運送蠱蟲的報酬,你該知道,我們薛家向來是認錢不認人。”
蕭燁舒眉笑道:“當真件件都辦了?”
薛子珏笑容一僵,“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燁繼續道:“本王怎麼越瞧那個祁都尉,越像一個人,你可別像曹衙沈佑這兩隻狗一樣的告訴本王,請本王念及你們薛家就這一個女兒,要本王饒過她,也饒過你們薛家這陽奉陰違之罪?”
薛子珏忽地放聲一笑,“人有相似罷了,殿下可是親眼瞧見我把妹妹給逼下海崖的,當今之世,還沒有哪個人墜崖之後,能活著漂過殷墟海,從大晉跑到大雲來。”說著,薛子珏放下了酒杯,“她若真是妹妹喬裝,便必是女子,你該知道,禁衛營上下哪一個不是粗漢子?一個弱質女流在禁衛營中混上三年,卻沒有被發現,殿下覺得可能麼?又或者說,你覺得久經歡場的蘇折雪,會看不出祁都尉是男是女?這天下,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