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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的陣勢弄得失魂落魄,一時說不上話。就這樣揪了半晌,何在江方才鬆了手,坐回凳子上,大口大口喘氣。矮個子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車票,放到何在江面前,說:“我不跟你生氣,這樣吧,這是晚上10點半的車票,既然這樣的情況,你就別再打擾肖向利了。”

矮個子說完就要走,何在江趕忙起身把他攔住:“你剛才說什麼?別再打擾她?我怎麼打擾了?”

矮個子把何在江的手撥開,側身而過。走到門口,頓下步子,回頭說:“兄弟,你們太年輕,太沖動了!”何在江“嘭”的把門用腳踢上,吼了一聲“我操他媽的!”一頭倒在了床上。

氣鼓鼓地躺了一會,何在江忽然感到一陣噁心,趕忙衝向廁所,狂嘔起來,一邊嘔吐身子一邊發冷,一場風寒襲來了。他這人最怕感冒,一感冒就要半條命。還好,出發前曉得買好了一點傷風感冒藥片,這會可用上了。嘔吐乾淨,翻出藥片灌了進去,然後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一覺醒來,渾身溼透,冷得何在江直哆嗦。他抓過手錶一看,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這下他的心底裡發虛,到底是走還是不走?下得床來,哆嗦著拉開窗簾,外面已經是萬家燈火。“走吧,狗日的長沙,”,何在江把窗簾狠狠一甩,決定走人。三幾下收拾好東西,就一個包,隨手一拎就是了。掂了掂擱在床頭的土特產,有點沉,何在江想,這玩意到底要還是不要?

“人跟東西沒仇,帶上吧,”何在江對自己說,也不知道那是些什麼東西。扭開門,正要出去,忽然想起壓在枕頭下的信件忘記拿了,復又回去把信一股腦塞進包裡。

禍不單行1

鴻運達的新廠選址事宜弄得一波三折。

梁生的意願是要找個像現用老廠一樣的院落,生產、住宿、吃飯、辦公都集中一起,獨立空間,獨立管理,但是,找遍整個平湖鎮,哪裡還有這樣的小王國。現在都流行工業區統一建制,廠房宿舍全由物業公司統一安排分配。梁生可是不願意湊這個熱鬧,鴻運達是個小廠,經營隨意性大,他不想惹人耳目,到時候工商稅務勞動局派出所,什麼都來一傢伙,要求你正規,一正規就掐住你死穴了。其次,在一個大工業區裡,工人不好管理,左鄰右舍,互相攀比,這樣人心容易浮動。最關鍵的是,一旦被要求規範了,當地的村民委員會就要派駐一個本地廠長進來,比法律還硬,全深圳都這樣,不能例外,梁生覺得這樣的話,等於什麼都放到人家的眼皮底下了。

王叔試圖勸解梁生,暫時不考慮搬廠,將就著用一段時間再說。李大和也覺得沒有搬遷的必要,畢竟這個小院落對大家來說已經有了感情。梁生態度極其堅決,似乎一天都不願意再拖。

當年從香港過來創業,抱著一顆雄心,他曾經把這個小院落看作是發家福地,沒想到最後還是在這裡摔了一跤,幾年的辛勞,差不多被敲了個精光。

一開年,往往都是企業青黃不接的季節,對遭過一劫的鴻運達來說更甚。梁生過去抽萬寶路,現在改抽深圳產的特美思了。李大和佩服梁生的正是這一點,對個人生活沒有太多的要求,能屈能伸,能寬能緊,一點也不講究排場。尤其令李大和佩服的是,即使手頭再緊張,梁生絕對保證準時給工人發工資。春節後的一個月,因為放假沒上足班,梁生還是給大家發齊基本工資,這讓員工很是感動。這在其它公司是絕對辦不到的,寅是寅卯是卯,精確到小數點以後。

就在搬遷選址遭遇卡殼之時,一個老客戶找上門來,給梁生指了一條路子,說隔壁村有一塊閒置地皮,可以租賃下來自己蓋簡易廠房使用,他可以幫忙搭橋牽線。梁生一聽,自是大喜過望,立即跟著去看地。這一看立馬上了心,回來召集王叔李大和等人商量,眉飛色舞地描繪了一番。

這塊地皮原來是市內一家國有股份公司購置的,後來因為公司經營變更,土地一直被荒廢在那裡,目前由公司下屬的管理處看護。如果租用,可以簽訂十年合同,直接跟管理處產生關係。梁生透過客戶,緊鑼密鼓與管理處主任接觸,得到滿口應承。

管理處主任對梁生保證,這是市裡企業的地,在此蓋房設廠,鎮村一級自然也無權干涉,對日後的經營管理有極大便利。但是,合同簽訂之日,必須付足第一年的全年租金。主任開出的價格是每月一萬五千元,全年就是十八萬。這點超出了梁生的預期,他喜歡上了這塊地,實在不想放棄。於是又透過客戶與主任疏通,最終敲定,合同付款十二萬,三年內參照這個數字給付,但是,得給主任三萬塊錢的“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