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屁!
趙三原不能把裡面的門道講給錢通聽,一巴掌拍在他的頭頂上,“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錢通不敢問了,麻利利的就竄了出去送信。錢通走了,趙三原又招手叫來另一個夥計,“你去盯著那位夫人,看她都去了什麼地方,別把人給盯丟了,要緊要緊!”
“好嘞,我這就去。”那夥計之前就在門口張望著,看到她們去了旁邊的豐益會所,他就去那裡打聽。
人派出去了,趙三原一屁股坐在櫃檯後面的椅子上,這樣冷的天氣裡,後背上硬是出了一層汗。那位夫人在這裡樓上樓下轉了一圈,卻偏偏買走了那筆筒,到底是有意還是湊巧?如果是有意的話,這事兒可就糟了,若是無意就好了。讓他不安的是,那夫人說要買留了一句話帶著東西就走,她的兩個丫頭前後絆住自己,又讓他覺得這事兒是早有圖謀,不管怎麼想都覺得這事兒太寸了。
徽瑜在豐益會所逛了一圈,這裡的每一間鋪子的風格都是她親手所畫,每一處地界都流淌著她的心血。她要做什麼自然是要做最好的,這世上不管是古時還是未來能賺錢的永遠是金字塔尖的那一撥人。她有著這個時空沒有超意識的賺錢本事,所以她才能輕易打破這個圈子裡的規則。打破規則不容易,但是制定新的規則更加不容易。能制定規則的人,必須是要有絕對實力碾壓一切的魄力跟霸氣。豐益會所現在才剛開始起步,眼前這一切不過是一個開始,以後會越來越好。
“主子,後面跟的人已經甩掉了。”雪瑩低聲在王妃跟前說道,她們從豐益會所出來之後,馬車後面就綴上了小尾巴。
徽瑜輕輕頷首,“從後門回去。”
“是。”雪瑩立刻掀起簾子跟外面的車伕吩咐一句,這才又重新做了回來。
一旁的雪琪手裡還拿著買回來的那個筆筒,翻來覆去的打量也沒能看出這個筆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忍不住的問道:“主子,您買這個做什麼?奴婢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個筆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還不如一開始的那個瓶子有些趣味呢。”
這兩人都是跟徽瑜從小起來的情分,徽瑜平時待她們也是極和藹的,素以才會這樣問,若是被人看到了定會吃一驚,堂堂靖王妃對待自己的侍女居然這樣的放縱。
此時,徽瑜就笑著說道:“你能知道什麼,整日就知道跟雪瑩鬥嘴撩事生非的。”
雪琪:……
雪瑩抿嘴輕笑起來,結果雪琪手裡的那個筆筒輕聲細氣的講道:“這筆筒上是刻花的工藝,只有耀州窯才有這樣的工藝。正宗的耀州窯出來的工藝‘刀刀見泥’,入刀角度是斜的,一刀下來,必定見泥。可是你看這個,不管是雖然入刀的角度也不錯,但是到底是有所不足。”
雪琪聽著雪瑩講的頭頭是道一時傻了眼,她居然不知道雪瑩懂得這樣多,呆呆的問道:“你哪裡看出有所不足的?”她什麼都看不出來,是她太笨了嗎?
徽瑜挑挑眉,也頗有興趣的看著雪瑩,聽她怎麼回答。
“這有什麼難的啊,耀州窯是在陝西的地界,陝西人跟山西人都愛吃刀削麵,耀州窯這麼舉刀刻花必然跟自己的生活習慣有很大的關係,削麵的手法跟刻花的手法應該是差不多許。”
雪瑩講完就看著雪琪還沒回過神來,顯然是沒明白,就又多了一句嘴,“就比如你平常做針線收尾的時候,都愛把線頭藏到角落裡去,可有的人喜歡藏在行針的地方,這就是習慣不同造成的手法不同。陝西人那邊偏愛麵食,刀削麵又是當地的聞名的吃食,幾乎是人人會做。工匠習慣了削麵的手法,刻花的時候自然是按照自己習慣的手法去做,所以耀州窯的刻花工藝才與眾不同帶著濃烈的地方特色。”
“那……那你的意思是這個筆筒是個假的?”雪琪呆呆的看著雪瑩手裡的筆筒問道,主子花錢買個假的回來做什麼?
雪瑩點點雪琪的眉頭,“一點功課都不做,怎麼好意思跟著王妃出來。古玩圈裡可沒有真假之說,只有老舊之分,這東西太新。”說到這裡又看向王妃,“主子,那您買回這來做什麼?”這個東西白花了銀子。
徽瑜看著雪瑩笑容滿面,“看來你的功課做的不錯,居然還能知道幾句行話,看得出這個工藝的不同。”
雪瑩微微紅了臉,“這個純屬誤打誤撞,之前會所那邊開了古玩鋪子我對著一塊不明白,就特意找人學了學,說來也巧,開蒙的時候正好講的就是這個刻花工藝。”
這是現學現賣,雪瑩的運道也太好了些。
手下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