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已經無法跟以前一樣和睦相處,或者說以前也無法和睦相處,不過是沒有辦法罷了。現在趁著肅王宴客這件事情挑開也好,若是以後真的由靖王出面又難免有以勢壓人之嫌,女兒是一番好意,她卻不能讓他們夫妻跟著受人指點。
董二夫人年輕的時候一腔熱血上來,那是悶頭往前衝很多事情都不會去想對或者不對,行或者不行,更多的是想這件事情合不合她的心意。年輕衝動過了,很多事情經歷過了,現在一把年紀了才懂得很多事情事緩則圓的道理。
現在,若只有她一個,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可是女兒嫁了人,兒子還要娶媳,將來自己二房這一家子總要分出去過,若是沒有個能擔起來的人怎麼好?
今日她是打定主意,不管怎麼樣都要跟太夫人好好地把話說一說,把理講一講。
崔媽媽還沒有出來,董二夫人就在外面候著,她也知道太夫人氣不順這會兒讓她在外面等一等也是出口氣的意思,這點都忍不了還能忍什麼。更何況婆婆要罰兒媳,還用擺出大道理?
燕億白匆匆趕來的時候,就看到董二爺在門外跪著,董二夫人在院裡站著,腳步微微一頓後,深吸一口氣又快步往前走來。先給外面的董二老爺見了禮,又趕緊的進了院子立在董二夫人身邊,屈膝行禮,“二嬸嬸。”
董二夫人是個恩怨分明的性子,看著是燕億白就笑了笑,“侄媳婦來了,太夫人這會兒可能午睡還未醒,怕是要等會兒。”
燕億白忙說了一句,“是,給祖母問安不敢不敬。”這話一落地,她壓下心裡的不自在,又抬頭看著董二夫人說道:“二嬸嬸,我是有些話想要跟您說,夫君讓我來跟您知會一聲,千萬別跟祖母硬頂,二叔的想法他都曉得,會幫著處理的。”
董二夫人就笑了笑,“我們的事兒哪裡能讓大侄子在大哥大嫂面前受委屈,你們的心意我都曉得,安心吧。”
聽著董二夫人聽不進去,燕億白也覺得很頭疼,這是太夫人的院子,她說話不敢說太多,也不敢露出什麼,只能立在董二夫人身後半步的地方壓低聲音又說道:“二嬸嬸,現在不是提分家的好時機,祖母是不會願意的。夫君說了,等到二弟那邊有了眉目,得了功勞,這事兒就水到渠成,現在何必傷了一家子的和氣。”
聽著這話董二夫人心裡卻是微微一頓,想起之前女兒也說過這樣的話,女婿也是說等到時機合適必然能分家。現在大侄子也這樣說,難道這事兒還真的能有更好的辦法解決?等到允驥得了功勞……董二夫人細細一想,豁然開朗,是啊,如果允驥得了功勞必然會升官,到時候就會有自己的府邸,等到時候把他們夫妻接出去奉養,這也不是等於分家了嗎?還能不顯山露水的不得罪人,大家面上和和氣氣的以後還能有來有往。
董二夫人心裡就有些複雜起來,說起來董允誠這孩子真是讓人怪不起來,她就嘆口氣,“難為大侄子了。”
“二嬸嬸千萬別這麼說,夫君知道二叔跟您受委屈了。”燕億白不敢道公婆是非口角,只能這般提一句,她相信董二夫人能明白,“夫君說了咱們董家世世代代都沒有因分家鬧得生分的事情,到了現在也不會有。都是一家人,哪裡還能沒有個勺子碰鍋沿的,只求二嬸嬸看在這一大家子的份上抬抬手,您侄兒跟侄媳這裡先謝過您了。”
燕億白在定國公府門裡邊日子過得憋屈,這一點董二夫人知道,很多時候她都沒有掉難過她,看著大夫人做得過分的時候也會刺她兩句讓她收收手別過分。只是燕億白到底不是她的兒媳婦,她也只能看到的時候說一句,其他的也就愛莫能助了。反正燕億白也是個聰明的,二房這邊的份例是從不會委屈的,有的時候甚至於比大夫人管著的時候還要厚上一些,董二夫人就知道這是個聰明的。
跟聰明人說話辦事都輕鬆得多,可是輕鬆歸輕鬆,但是燕億白到底是大房的人,不過今日能把話說到這裡,看來他們夫妻心裡也是有自己的思量的。
他們賣她一個好,給了這份人情,將來等到允驥真的有那一天,有董允誠幫忙這家也就更好分了,現在自己何必落得裡外不是人連侄子兩口子都給得罪了。更重要的是她想著女兒提點自己的那話跟燕億白說的能對得上,當下就做了決定,笑著說道:“謝不謝的都是一家人,我就是來給太夫人問個安而已。”
燕億白聽著董二夫人鬆了口,這一顆心才落了下去,面上的笑容也鬆緩了些,“二嬸嬸心寬福厚,二弟又是個能幹的,二妹妹在夫家也貴重,這日子必然是紅紅火火步步高昇。”
真是個會說話的,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