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饒,楊側妃沒有立刻讓她起來,她知道若是不能讓她記住,以後就會闖了禍。王妃願意用她是為了什麼?她要是不明白,王妃就不會用她了。
這府裡這麼多人偏偏挑了她,不就是看中了她表的忠心嗎?如果自己這片忠心之下存著別的心思,王妃怎麼會容得下自己?
“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側妃饒命,側妃饒命。”春靈嚇壞了,這幾年來側妃從沒有像今日一樣對她發過火。
“屋外面跪兩個時辰,長長記性吧。”楊側妃輕聲說道,現在對她狠,是為以後能保住她這條命,如果這樣還不改人她是不敢用了,免得以後帶累了自己。
“是。”春靈二話也不敢說,直接走了出去就跪在了外面。
一時間,楊側妃的院子裡落針可聞,廂房裡的於水蘭看著帶著淚痕跪在外面的春靈,一顆心不安忐忑卻也不敢湊上前去問一聲,轉頭看著自己的丫頭說道:“把窗戶落下來吧,外面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許問。”
“是。”秋玲麻利利的把窗戶落了下來,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春靈是楊側妃跟前的大丫頭,在這個院子裡是頭一份,從沒見過楊側妃罰過她,可現在她卻跪著……“主子……”
“什麼話都不要說,把之前繡的那扇屏風搬過來,要繡完還要好些日子呢。”等到繡完的時候也該過年了,到時候孝敬王妃,應該是表足了心意吧。
楊側妃罰了春靈的事情很快的就被徽瑜知道了,沉默半響,這才看著帶話來的尤嬤嬤說道:“楊側妃果然是個聰明人,也狠得下心。”
尤嬤嬤點點頭,“比衛側妃是聰慧多了,先看上一段時間,楊側妃要是能用,王妃也能輕鬆些。”
“只要想明白了,以她的聰慧府裡這點事情難不倒她。”
徽瑜這個想明白了是個什麼意思,尤嬤嬤垂著眼皮問都沒問一句,附和著徽瑜認同此事,然後話題就轉到了外面的事情上,“鍾媽媽去定國公府了,董二夫人那邊說是有些事情要交代。南邊驛站傳來訊息王爺讓老奴跟您說一聲,再過幾日舅爺就該進京了,到時候再陪您回去看看。闞掌櫃送來了新的禮單,上面添了些新的東西備著您過年打點宮中用的,單子您現在看還是?還有各地莊子上的賬冊都已經到了,老奴按照您說了把酒樓的小鐘掌櫃叫來把賬冊帶走核查,請來的賬房先生都在酒樓對賬,等有了結果再來跟你交賬。關口的新皮子等到運來怕是要年底了,大鐘掌櫃讓人傳來了話,說是路上不好走,怕是要延遲些日子,還請王妃不用擔心……”
雜七雜八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徽瑜一樁樁的處置了天色都黑了下來,尤嬤嬤也說得口乾舌燥的,王妃手下的生意多,事情就多,以前還有王爺替王妃管著這一攤兒,現在王爺手上的生意一併交給了王妃打理,實在是內廷府忙的如陀螺般,每日回府天都黑透了。
“嬤嬤喝口茶緩緩。”徽瑜笑著說道。
尤嬤嬤側坐在錦杌上謝過了王妃,就端起茶盞抿了口茶,然後說道:“事情差不多就這些了,王妃可還有吩咐的?”
“虧了嬤嬤這般能幹,有你幫著我可算是輕鬆多了。”徽瑜揉揉額頭,炕桌上擺得滿滿的物件,“嬤嬤先去休息吧,明兒個咱們再說馬場的事情,高勇毅也快到了吧?”
“是,最慢後天,若是順利明日就能進嬤嬤趕緊回道,高勇毅是當初王爺派到馬場去的管事,現在都歸了王妃這邊管了。
“嗯,明日讓人去城門口看看,別耽擱了。”高勇毅這次回來肯定會帶來刑玉郎的訊息,京都的事情一樁接一樁,徽瑜也很想知道外祖父有什麼指示。董允驥回京,不僅是漕糧、軍餉有了著落,只怕是他們心心念唸的兵符也有了動向。
“是,老奴記下了。”尤嬤嬤站起身來應道,看著王妃的確沒有別的吩咐了這才彎腰退了出去。
雪琪雪瑩兩個丫頭就掀起簾子走了進來,伺候著徽瑜梳洗更衣,“王妃,現在擺飯還是再等等?”
徽瑜一點胃口都沒有,姬亓玉那邊沒人回來送信,看來是要回府用飯,就道:“再等等,我先歪一歪,王爺回來叫我起來。”
“是。”雪琪扶著徽瑜靠著大榻上的軟枕躺下,又拿過駝絨的蓋毯給她蓋上。旁邊雪瑩就把燈光撥的暗了些,兩人悄悄地退了出去。
門外楊側妃身邊的另一個丫頭春柳正在候著,看著兩人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你這個時候怎麼過來了,可是楊側妃有什麼急事?”雪瑩笑著問春柳,王妃打算用楊側妃,她們自然會對楊側妃身邊的人都高看一眼,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