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們的底線何在,你永遠也沒法想到他們可能做出多麼可怕的事。”
“——真是精彩的論調。”神父鼓起掌來。
“言峰綺禮,你就是一個不懂得敬畏的人。”
“真遺憾,這點我們未能達成共識。而且,如果要這麼說的話,你才是沒有信仰不懂得敬畏之人吧?”綺禮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是啊,我才是。”宗純閉了閉眼,復又睜開,“所以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目的?如果要說,那就是‘解放’,守護著想要為誕生之物,為它獻上祝福,作為神父來說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綺禮難得地露出一分笑容,“那麼,換我問你了:你怎麼樣呢?你在聖盃戰爭中又謀求著什麼?”
明明說過不相信,所謂的萬能許願機。
因為對己身的第四法存在疑惑,而想要觀摩第三法的降臨,這的確是一個好理由,卻不足以解釋高野宗純的活躍度。
明明不需要參與到這個程度的。
事實上,只要安心等到聖盃戰爭落幕的那一刻為止,無論勝者是誰,他都能親眼看到聖盃的降臨。
在這個冬木市,在乎聖盃是否在自己手中降臨的人,只有一種。
“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也在向聖盃渴求著什麼?如果你也是魔術師,或許也會被選中,成為這七位master之中的一員吧?”
——而且,還是在這十年之間,新誕生的願望。
曾經在十年前一度接近過聖盃的高野宗純挑了挑眉,無意識地看了一眼那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與自己面貌相似的人形魔物,沒有回答。
因為,連同他自己在內,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願望是什麼。
或許潛意識中宗純已經想到了什麼,但他的表層意識還沒有覺察到,只是覺得必須要這麼做——要拿到聖盃。
不是讓其他人拿到,而是【自己】去拿。
“也許,只是也許而已。”宗純不可置否地回答,“最重要的是,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真正得到聖盃的。”
神父終於皺起了眉,良久才回答道:“——好吧,確實如此。”
宗純從坐席上站起,“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還要去衛宮那兒看看他們的情況呢,再見,神父,跟你聊天真是令人厭煩。”
宗純和高野藤離開冬木教會,就往衛宮邸的方向走去。
不過,沒走了多遠,他就在一處無人的窄巷中停了下來。
“你也有話要對我說嗎?”
一個有著金色頭髮的青年顯露出身形,一臉屈尊紆貴的表情,“有一陣子不見了,來打個招呼而已。”
“只是敘舊嗎?我還以為陛下有話要對我說。”宗純輕笑。
確實是很久不見了,因為使用返老還童藥的緣故,宗純曾經跟年幼的吉爾伽美什有過一段還算普通的交情,不過也僅止於此而已。
現在的吉爾伽美什是十八|九歲時的模樣,比起第四次聖盃戰爭時、完全讓人難以接近的二十五六歲要好一些,雖然傲慢的程度更深,可對外界的好奇心倒是增加了,與十一二歲的可愛正直又完全不同。
“唔——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不過,你已經確實地成為了參戰者。你們把這個叫什麼?外卡?……這一點,連綺禮和聖盃也騙過去了呢。”
吉爾伽美什無視高野藤的瞪視,上前一步湊近宗純,像是在確認似的,很快又退回原處。
聖盃戰爭至此也有三百年的歷史,之前幾屆都有過非master協力參戰的情況,諸如第四次聖盃戰爭中的愛麗斯菲爾、久宇舞彌,諸如高野宗純等都算。
不過,這些非master都無法動搖聖盃戰爭的本質——七名master之間的互相廝殺。
想要讓大聖盃降臨的條件,是六個servant的靈魂迴歸小聖盃,而降臨的聖盃由於是靈體,包括master在內,是任何人都接觸不到的,能夠碰觸聖盃者,只有最後勝利的servant,正是因為如此,七名參戰者才互相搏殺。
反過來說,除了七名參戰者和servant以外,不管其他人在打什麼主意,都是碰不到聖盃的。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所有的master都並不在乎其他干預者在圖謀什麼,反正歸根究底,最後還是必須依靠其中一名參戰者來達成才行——本來應該是如此。
不過,這次的聖盃戰爭,出現了兩個意外。
其一當然是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