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這麼躲著可沒用,你應該知道吧?”
又是一陣沉默,不過在宗純看來,這更像是預設。
這也在宗純的預料之中,原以為這樣的沉默會持續一會的,門外卻出乎預料地傳來了衛宮切嗣的聲音。
“愛麗……她不在這裡?”
在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宗純也明白了對方會如此耐不住性子發問的原因。
“不在。”他十分乾脆地回答道,頓了頓又以好奇的語氣問道:“上次的那位大姐姐被人擄走了嗎?”
其實在問出這個問題的瞬間,宗純已經反應過來這事是誰幹的了。
同樣,他也明白雁夜和言峰綺禮去做的那所謂“得到聖盃的部署”是什麼了——髒硯老頭從來沒有向他吝惜過有關聖盃戰爭的情報,就算是某些只有御三家才會知道的秘聞也一樣,當然,他現在也終於知道青須把saber認錯了……
他得慶幸自己反應過來是在問完這句話之後嗎?否則他不會回答得如此自然。
面對這個大叔,他可沒有能夠百分之百瞞過對方的自信。
被以跟愛麗差了整整一輩的稱呼的切嗣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興趣,現在的他心中難得地充滿了焦慮。
如果是平時,他大概會耐心下來跟對手慢慢磨,不過如果是這個男孩就另當別論。
切嗣對那些黑色觸手真是印象深刻,現在這樣的躲藏雖然能躲過男孩的眼睛,但想躲過無窮無盡的觸手是不可能的,繼續僵持下去也沒用,拖得越久只會為對方提供更多佈下天羅地網的時間,而且現在更重要的是……愛麗。
愛麗斯菲爾是從他新買的據點倉庫被擄走的,儘管被襲擊者弄成半死的舞彌耗費最後的一絲精力告訴切嗣對方是Rider,但切嗣卻對這個答案懷有疑慮。
原因很簡單,切嗣並不認為Rider組具備能夠發現這個據點的諜報能力,而且大大咧咧讓舞彌看到身形的做法固然很合乎Rider的性子,卻特意留她一命報信這點就十分惹人疑竇了,那好歹也是縱橫戰場的征服王。
更重要的是,如果是Rider的話,根本不必特意擄走愛麗,因為在Rider的認知中,愛麗只是saber的master而已,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當場擊殺。
擄走而不是殺掉愛麗的話,對方很可能已經知道了愛麗斯菲爾“聖盃之器”的真正身份——能知道這一點的,只有共同構造聖盃體系的御三家。
最終,切嗣也只是放任saber進行不抱有任何期望地追擊,而他則是直接找上了更有可能性的間桐家,直搗黃龍。
聽到男孩的回答,切嗣也不認為對方有說謊的必要,也就是說愛麗確實不在這裡,是間桐雁夜帶著愛麗還沒回來嗎?——不,其實還有另一個可能的。
由於昨晚遠坂時臣向saber陣營提出了聯盟的緣故,切嗣不覺得對方會以這種方式背盟,否則,昨天深夜的見面才是擄走愛麗的最好時機,因此切嗣一開始就將遠坂家這個可能性排除了,不過現在看來,假如那個男人在其中搞了什麼鬼的話……
切嗣感到胃裡沉甸甸的。
與言峰綺禮可能的對壘讓他充滿了壓力。
如果問所有的參戰者中誰對他壓力最大,令他感到最危險,那麼無疑就是這位虛偽的神父了。
正是因為警惕於對方的危險性,所以在與遠坂時臣結盟的時候,愛麗才會提出驅逐神父的條件。
現在看來,想用一個聯盟條件就令對方束手就擒顯然太過天真了,這個條件很可能非但沒有得到執行,還成為了刺激對方提前下手的導火索。
出乎預料地,切嗣並沒有感到十分意外。
其實仔細想想就知道,儘管遠坂時臣似乎很信任他,但切嗣並不覺得對方會是乖乖聽話坐以待斃的型別,而愛麗被擄走的事實也讓他一時沒有閒暇去思考和確認言峰綺禮的行動。
結果,就這樣被打了一個時間差嗎……?
就在切嗣進行沉思的時候,男孩清亮的聲音從房間中傳來。
“我說呢~大叔,如果接下去你打算去遠坂家的話……也帶上我一個怎麼樣?”
切嗣呆了一下,然後才意識到男孩不是在開玩笑。
起居室之中的高野宗純手指攥緊了手中的小刀,無聲地笑了起來。
這樣與衛宮切嗣互相見不到對方的隔空對話,也許在旁人看來是非常愚蠢的場景吧。
宗純自認為看人還是比較準的,他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