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心裡疲憊的不只是他一個。姜磊突然有所了悟,過去她只有在覺得心理狀態疲累的時候才會對他做出這種舉動,可見這三個多月以來的恐嚇信對她也造成不小的衝擊,只是她擅於偽裝外表罷了。如此會意之後,他也不再推開她,只能雙手圈住她,像小時候那樣。
“這算不算是你的撒嬌呢?”
“如果你這樣想會好過的話,我允許你這麼想。”
允許?她還是一成不變的命令口吻吶!
“知道嗎?”季柔霄淡淡的問。
“什麼?”
“你的身上一直有陽光的味道,從小到大都沒變。”所以她才無法捨棄,因為活在黑色世界的她比誰都想要感覺陽光。
“陽光的味道?”他第一次聽她說這種不切實際的話。
“你累壞了。”
“是啊,累壞了。”在這種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環境下生存怎麼會不累!
“老實說,我真的累壞了。”
“睡一下,我等會兒叫你。”
“嗯。”她的確是想睡,但更想長眠,脫離自己所存在的黑色世界。
“可以的話就讓我一睡不醒。”
“說什麼傻話!”姜磊將她的頭按貼在自己的胸口。
“乖乖的睡一覺,醒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埋在他胸口的季柔霄笑了。
這一天的午睡她難得的做了個好夢,她夢見小時候和姜磊在陽臺野餐的景象。
那一天是她第一次枕在他腿上睡覺,也是她第一次笑。
當任昊天進入季柔霄的辦公室時,他看到的是姜磊坐在長沙發一頭讓季柔霄枕在腿上熟睡,而自己則屈肘撐在沙發的扶手上打盹。
不愛嗎?他忍不住咧開嘴笑。如果不愛,這畫面怎麼會協調得教人嫉妒。
輕輕的,他為他們關起門,並在門上掛了張牌子——
辦公中,請勿打擾。
第9章(1)
過了幾天,在任昊天的辦公室內。
“不請警方協助處理嗎?”任昊天看著眼前的兩人,強迫自己按捺住的脾氣終於忍不住爆發,他忍不住咆哮出聲。“真不敢相信,你們竟然到現在才告訴我!竟然瞞我這麼久?虧我還是季氏的副總裁!”連續三個多月的恐嚇信件,他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他回頭瞪視姜磊。
“你什麼時候學得跟她一樣把事情都悶在心裡不說的?”
“不久前。”姜磊難得頑皮了一下,可惜沒有人欣賞。任昊天目光如炬,燒得他有點尷尬。
“為什麼不告訴我呢?”真是可惡!他們到底有沒有將他當朋友?
“告訴你也沒用。”季柔霄處於暴風雨前依然不動聲色、心平氣和。
“這是我的私事。”
“私事?”
一間大公司的老闆被恐嚇長達三個月是私事?
“如果這是私事,那還有什麼事是公事?”任昊天提高音量吼道。
還是這麼不怕死呵!在公司,他是唯一敢和她對峙的人。這麼敢管她的事,除了姜磊,他是第二個。一想到這兒,季柔霄唇角揚起了十五度。
“真佩服你還有心情笑。”任昊天無可奈何地道。
“有時候我還真懷疑你是不個女人。”一顆心像鐵打似的,八風吹不動,連波紋也捨不得起一個。
“我當然是女人。”
“任大哥,請別開這種玩笑。”姜磊說著,幾乎是和季柔霄同時出聲且聲調略高。
叩叩!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進來。”任昊天沉聲道。這裡是他的辦公室理當由他管。
但他其實是有些羨慕的。一個男人能隨侍在心愛的女人身側是件令人感動的事,而一個女人能讓出色的男人甘心服侍,這女人也的確得有她的本事。
姜磊的體貼和季柔霄的霸道——該怎麼形容?只能說是一個鍋配一個蓋,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是這兩人也未免進展得太慢,看樣子兩個人都不知道彼此的感情歸向,這樣下去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收場呢?
“任昊天。”
季柔霄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他早習慣被比他小十六歲的季柔霄直呼姓名。
“小姐!”
“沒關係的,姜磊。”要與她和平共處就得拋開所謂傳統的尊卑長少稱呼的束縛,她不是用傳統能約束的人。“我已經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