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就會趁你我回門的時間,派人去莊子上把蓉兒接回來。”
“哦,”薛凝寧恍然大悟,“原來你把蓉兒送去莊子,是因為知道二嬸會去接她。”
陳夫人執掌公府中饋,派人去莊子上是很簡單的事。
“所以我沒把她送去莊子。”
“啊?”薛凝寧傻眼了。
她問了徐宴許多問題,她感覺自己已經很聰明瞭,可徐宴總是比她更聰明一點。
她猜一步,徐宴總比她多走兩步。
“那她在哪兒?二嬸要是去莊子上找不到人那不得急瘋啊?你把人送去哪兒了,蓉兒畢竟是咱們的妹妹,萬一出什麼事……”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這會兒她應該在清虛觀裡吃齋論道。”
清虛觀?
這回薛凝寧真的傻眼了。
清虛觀是京城最有名的道觀,觀中修行的都是女道。清虛觀的尹天師德高望重,是萬歲爺親封的唯一一位女天師,京城高門女子皆以做尹天師的俗家弟子為榮。
只是尹天師收徒要求極高,即便俗家弟子,也不過收了六七個而已。
“我跟尹天師有一面之緣,請她幫忙讓蓉兒在觀中居住一段時間,吃點苦頭再回來。”
萬歲爺醉心修道,所以去清虛觀居住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而是一種榮耀。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祖母呢?”
“這是為了給蓉兒一個教訓,給二嬸一個教訓,順道也給祖母提個醒,至少要讓她們今晚想想,是不是對徐蓉縱容太過了?”
薛凝寧聽徐宴說完,眼睛直愣愣地看著他。
徐宴察覺她在盯自己,笑問:“這也不妥?”
“不是不妥,是太妥了。不過……”
“不過什麼?”
“其實蓉兒從前並不是這麼衝動失態的人,我能感覺到,二嬸和蓉兒只是不喜歡我,如果昨日不是我在祖母,她不會失態成那樣。在她們眼裡出身就那麼重要嗎?”
“你以為,她們是因為你出身低所以才欺負你嗎?”
“難道不是嗎?”薛凝寧有自知之明。
徐宴笑著,輕輕搖頭。
“那你倒是說呀。”
“她們眼中容不下你,只因你是我的妻子,”徐宴道,“你知道的,我爹孃早逝,大房沒有女主人,所以祖母才讓二嬸掌家。可笑二嬸自詡精明,竟愚蠢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