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妹妹不是那種有心計的人,她怎麼可能陷害皇后娘娘呢?”
鳳邪不怒反笑,唇角浮起絲絲冷氣,眼神幽幽的射過來,此刻若不是金紹遠是他兒時的伴讀,他早就一拳送了過去。
“你瞭解多少,你妹妹不但下媚藥害皇后娘娘,還讓貼身丫頭金鎖暗中把皇后娘娘身邊的丫頭殺了,這可鬥士她自個親自承認的,難道這也有假,為了謀害皇后,她可是費盡了心機,如果皇后真的有什麼事?朕要讓她陪葬。”
窗外秋風吹過,絲絲涼氣迴旋在華麗的上書房內,天上濃雲低壓,陰氣沉沉的,房內一下子陰暗下來,好像要下雨了,和人的心情一樣陰驁無比。
金紹遠顯然被打擊到了,難道皇宮真的是一隻大染缸,妹妹那麼單純的人才進宮多久啊,竟然變得如此陌生,臨進宮前,他一再的囑咐她在宮裡要按份,才可以自保,皇上是精明的,可誰知她還是逃脫不了這惡運啊,眼下還不能讓爹爹知道這皇宮裡發生的情況。
上書房裡靜謐著,鳳冽沉默著,什麼也沒有說,雖然他的心裡翻江倒海似的鬧騰著,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只聽到窗外呼嘯過的聲音,帶動得不遠處的枝葉簌簌作響。
皇后就這麼失蹤了?
而柳柳此時已經站在逍遙島邊,迎風而立,白色的衣衫飄逸的擺動著,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浪濤,不時地拍打著懸崖峭壁,發出巨大的響聲,頭頂是烏雲罩頂,眼看著天馬上就要下雨了,她要進島,不知哪守渡者可在,她極目遠眺,在那一片翻騰的波海中果然停著一葉扁舟,明明是一葉輕舟,可偏能在巨浪中忽左忽右的擺動著,卻仍然穩穩的立於江面之上,柳柳飛快的揚起手,悅耳的聲音響起來。
“守渡者,把我載到對面的逍遙島上去,”她不知道這人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當初他把逍遙島以很便宜的價格賣給了她,還自願替她守渡,終日戴著一頂斗篷,穿著黑色的袍子,渾身上下透著古怪,但是柳柳知道江湖中的比他更古怪的人也有,而且她不習慣打探人的隱私,既然人家不願意讓她知道,她何苦追問呢。
那人未言語,扁舟靠岸,柳柳展身從懸崖上躍下去,穩穩的落在輕舟之上,一抱拳客氣的謝過:“有勞你了。”
“你回來了,”斗篷下的聲音粗嘎有力,卻是肯定的用語,柳柳不禁奇怪的多望了兩眼,自己容貌變美了以後,很多人都認不出,以前見他的時候可是臉上有胎痣的啊,沒想到他竟然一眼便認出她了,看來這人眼力驚人啊。
“是,你好眼力啊,竟然一下子認出我來了,”柳柳掉頭望向湖心,一浪接著一浪翻滾,捲起半天高的浪頭,息下去再捲上來,寬闊的湖面上空無一物,天地萬物間,好像只有這一葉扁舟在白浪中上下的顛簸,小舟一浪捲上去,一浪落下來,浪花濺落到柳柳的身上,清涼無比,天地間自己是那麼微小,好似一粒塵埃,心奇異的敝開來,清透舒適,那些汙濁之氣好似離自己很遠了。
柳柳望著腳下的輕舟明明那麼輕,卻穩穩的在湖面上穿行,一點也不用擔心翻下去的可能,天際的烏雲越來越濃,眼看要下雨了,掉頭望向那守渡者,只見他注視著自己,柳柳淡然一笑,輕絕的聲音響起來。
“怎麼了?你好像盯著我看了好久,而我連你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
那守渡者聽了柳柳的話,顯然有些窘迫,飛快的掉轉視線,望向江面,那暗嘎的聲音響起來:“你長得實在太像一個人了,這就是當初把逍遙島賣給你的原因,”那守渡者的眼神有些迷茫,那個人就是他的師妹,當初買下這個島就是為了兩個人一起幸福的生活,可是師妹下山後不見了,他曾經去京城找過她,她們家全部被殺了,他找過了那些被殺之人中沒有她,二十年過去了,他一直守在這裡,以為她會回來的,但是卻什麼也沒等到,他相信她不會回來了,所以在第一眼看到這個有著和師妹很像的容顏,行事作風也頗像的女子,他便把逍遙島以很低的價格賣給她了。
如果她回來,島上依然有他們安度晚年的一席之地,但這只是他的夢想罷了,守渡者自嘲的笑了,柳柳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卻感受到了他的痛苦,那個人一定是他的心上人,他一直在等她嗎?
輕舟行進了逍遙到附近,遠遠的便可看到島上青綠鬱蔥,香氣撲面而來,而島的四周暗礁淹沒在水裡,若隱若現,奇形怪狀,如果不仔細的看,根本不在意,原來只有輕舟能穿行進這些暗礁之中,大船肯定會觸礁而翻,這湖水裡有很多叫不出名的生物,不時的露出碩大的脊背,黑漆漆的埋落到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