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甚為尊敬。
對淒涼王身邊另兩人也很客氣。
另一人年紀也頗長,是一個乞丐打扮的人,但衣服卻無汙穢,儀容算是乾淨,只全身四肢,都有點鬆鬆垮垮的,像給人拆散了之後再接駁上去似的,很有點怪。
這淨衣乞丐聞言也向諸葛揖道:“先生可好,在下正是雷重,人在前好聽稱呼一句“雷老總”,後面難聽一聲叫做“雷老腫”,我當年在江寧也仰儀過先生風采,虧先生還記得老朽。“
淒涼王也道:“既然先生已至,那麼,這兩位從佛火中行過來的,定必是舒無戲舒大人和大石公了。“
在諸葛先生身邊二人,也含笑抱拳。
滿臉笑容,臉有青氣的是大石公,他笑而慚道:“江寧一戰,我未逢其盛,看來我是錯
過了不少,幸今日能與諸君相逢一點堂。“
另一人就是剛才說話的虯髯滿臉、彪形大漢:“我錯過了江寧之戰,但在四輔長孫總堂主行弒蔡京一戰之盛武英風,我是親眼目睹,十分震佩。“
這人正是“君無戲言“舒無戲——他既是諸葛小花摯友、死黨,人又在這兒,諸葛身上所著的一刀,顯然決非他所為了。
這一來,在一點堂後院,盛崖餘和仇烈香私下命名為“尋夢園“的小小庭院,今夜不但引發了幾度殺伐,死傷不少好手,而且,就在這一刻,聚在這兒的,莫不是名動江湖,威震天下,勢驚朝野,左右武林的高人,這些人包括了過去、現在和將來的出色人物:
“六五神侯”諸葛小花。
“君無戲言”舒無戲。
“自在神君”大石公。
“絕頂淒涼泣神槍”長孫飛虹。
“多指頭陀”。
“惡盡天下善在心”郭九誠。
“兵解神功,後會有期”雷老總。
“鶴立霜田竹葉三”任怨。
“虎行雪地梅花五”任勞。
“唐老奶奶”唐乃子。
仇(唐)烈香。
“無情”盛崖餘。
“追命”崔略商。
林十三真人。
——還有剛喪命了的三鞭和一干殺手。
另外還有一個人。
一個貌不驚人、神態猥瑣的人。
這個人,就在這個時候,作出了一聲招呼:
“大哥!”
長孫飛虹一震。
霍然回首。
臉肌扭曲不已,就在這一剎間,臉上的皺紋忽然加深,像一條活動著躡蠕著的蟲子。
“十二弟!”
長孫飛虹眼泛淚光,看得出來,他是強抑他心絃震顫的說:“你為何還不回東北去!?”
孫收皮赧然低下了頭,忽然低吟道:
萬事可樂萬事空
意懶心灰網懶逢
寧斷利劍寧刎頸
隨波逐流誓不從
吟罷,無語。
長孫飛虹長吸一口氣,強忍心中酸楚、悲憤,道:“十二弟,我認得這首詩,我當然不會忘記。”
孫收皮道:“那麼,就讓我繼續做我那麼一個苟全性命,只顧個人小利的無名氏吧,你們和會里的兄弟,都別再管我了。好麼?”
長孫飛虹百般不願意,但還是點點頭。
“你現在蔡京麾下任事?”
“是。”
“何職?”
“庶務管理。”
“以你之大才,何苦?”
“我只是一個喜歡辦理雜務的普通人而已。”
“以你的絕世武功,浪費。”
“我願意。”
“你不考慮離職?”
“不。”
“勸你也沒有用?”
孫收皮笑了。
他牙齒好白。
可是,這一次,他笑得比淒涼王還淒涼。
簡直是悲涼。
“沒有用,你知道,愚弟一向不聽勸。何況,你也勸不了,大哥,你蔡京不著,而今不也一樣成了蔡府的旁枝大將!”
長孫飛虹臉色變了變,馬上換了個話題:“那你今晚幹什麼來的?”
“帶隊來的。”
“來幹什麼?”
“引領他們分批來這兒,剷平一點堂。”
“我們要是失手,你會不會動手?”
“我?”孫收皮慘然一笑:“我從來沒說過我會武功。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