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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諸葛正我頹然坐下,神情像戰敗了一般,“也就是說,她就是那魔星的女兒了……?”

大石公感覺到諸葛小花的心就像石頭一樣沉重。

但他也只有點頭。

世上很多事實都令人沉重。

——雖然沉重也得面對。

所以很多人寧可迷神在幻想中、遊戲裡,甚至書齋中、資料裡,就是不肯面對現實。因為現實往往太殘酷。

現實:往往與紙上談兵、誇誇其言是迥然不同的。

正如歷史一樣。

——歷史往往比小說更殘狠。

現實也常常比小說更殘怖。

很多人不肯面對現實,常指責傳奇、小說等的太血腥、誇張、殘暴,事實上,現實世界以前和現在甚至將來,比小說傳奇裡更殘忍可怖的事情,正在天天發生著。

這是事實。

諸葛小花好像這才從現實中定過神來,一口氣把杯中酒飲盡。

他因為要主持戰事,不到必要,很少這樣牛飲。

“那麼說……”諸葛先生又斟了一杯酒。“那位女豪傑是寄身於少保府了”

大石公長嘆道:“想來是的。”

酒斟滿。

諸葛正我看著琥珀色的酒,“那麼,她的對頭人,也是她的……到底他們之間,哪一個才是蔡攸後面的支持者呢?”

大石公苦笑道:“既然唐老奶奶廁身在蔡少保府,那麼,我懷疑,那曾以仇姓混世的魔王,應該就在她對頭人那兒……這樣,才誰都動不了他。”

諸葛正我一口氣又喝完了酒。

他喝的卻不是杯中酒。

而是壺裡的。

他倒了酒,竟然忘了,而直接去喝壺裡的,像這種神不守舍的事,對諸葛神侯而言,幾乎是從沒有過的事。

他現在已不只是牛飲了。

而是鯨飲。

“……冤孽啊。”

他說。

“那就麻煩了……”

他感喟道:“這件事,說來我也有責任……那仇小姑娘……不,她大概還姓唐吧?對崖餘可是真的好嗎?”

大石公的語音也似大石頭一樣沉重:“是的。她也是那種愛恨分明的女子,但我觀察過,她對崖餘,應該沒有惡意,卻有真情。”

諸葛先生這一次,連桌上的那杯酒也一乾而盡:“但按照蜀中唐門的宿命,這會是好事嗎?再說餘兒的身世和性情……還有唐乃子和他男人的遺傳……我看這小姑娘,還是防著點好。”

舒無戲在旁當時就說了一句:“這還得加上‘自在門’的悲哀:一入自在門,永世孤枕眠!”

諸葛正我白了他一眼,臉上青氣一現,卻道:“這也說的對。”

他涵養極好,雖然本來懷憂,不過一旦遭受舒無戲冷諷熱嘲,他反而冷靜下來,慘笑道:

“自在門,自在心,大自在者不入門。”

大石公安慰道:“也許,‘蜀中唐門’正好可與‘自在門’負負得正哩。”

諸葛正我卻已恢復替大石公視察傷處,一面憂慮的道:“餘兒年紀還小,應該不是男女之情吧?那也太不長進了吧!慚愧,慚愧!”

大石公淡淡一笑:“崖餘的心性,比別家少年都早熟。”

舒無戲“啐”了一聲道:“俺七歲就開始想女人,八歲就開始愛女人,九歲就已那個了……我操他梁惠笙個臭屁旦!年紀小就不能想女人!?年紀輕就不可以談戀愛!?歷史上早熟的從君王將相到名臣烈士,你不必要我舉例了吧!不知凡幾,誰說年紀小小愛女人就不成材!你這說法也太腐迂了些了吧!世上最純真純潔的反而就是兒女私情,男女大欲,對此攻訐謾罵的,反而是假道學造作之輩!”

諸葛正我也不懊惱,想想也同意道:“那也是——不過,我卻有一點不明白?”

舒無戲也素知諸葛小花一向對他很寬容,甚至可以說是特別寬容。

“你問問看。”他得意地道,“我答答看。”

“誰是梁惠笙?”諸葛仔細觀察大石公胸膛的傷口,這才有了一絲笑意,“你為何要點名操他?”

舒無戲哈哈一笑道:“‘太平門’梁家有很多不能算是人的畜牲,這是其中一個。不是他,‘太平門’早已加盟了‘自在門’,從中作梗的‘活剝皮死要錢’ 梁惠笙是一個,‘汙衣丐’的李立持又是一個。我不間中操他們一下,卻是操誰!?”

諸葛微微一笑,道:“那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