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來。
無情推著輪椅回“一點堂”的時候,遇上幾個紈絝子弟在挑釁,他也不以為意。
他嘴角還微微笑著。
沒有摳心。
也沒有動氣。
第三天,他仍忍不住,到了後院。
她還是沒有來。
這一天,依然風和日麗,但在歸路上的無情,卻是也無風雨也無晴的。
路上,他一直在揣想著一件事:
那天,為什麼不早點問“她”是誰?問的時候,為什麼不禮貌一些,改為:“大姐,你叫什麼名字?”不不不。好像叫“大姐”不太好……叫“姑娘”吧?還是叫:“小姐,你叫啥名字來著?”——這樣叫出來的話,是不是會有些輕浮?她,是不是嫌他問的唐突?猝問的冒昧?
她是不是生氣這個,才不來的?
他百般尋思,盡是這個問題。
於是,回去之後,用膳的時候,他問了大石公:
“可不可以求石公一件事?”
“你說。”
大石公知道這孩子是很少開口求人的。
“帶我到‘相公府’中走走,可以嗎?”
無情眼裡充滿了希冀。
大石公倒是怔了一怔,沒想到這行動不便的孩子會提出這個要求。
“這,不是不可以……”大石公有點為難,“只是,實在不是時候。你要去,我可以帶你,但一定得乖乖聽話,就是不動氣,只能忍。”
“為什麼?”無情不解,“請道其詳。”
大石公想了一想,說:“我是照事直說,你小哥兒聽了,可不要氣惱的哦。”
無情把心一橫。他心中渴切的是什麼,他自己心裡知道。別的,都不重要。
他搖搖頭:“不生氣。”
“又搖頭了。”大石公挺疼無情的,於是就說:“兩件事。”
“第一,蔡攸近日受主上寵信,氣焰滔天,極盡奢靡。他在這個月內又還娶第五十三位妾侍,據說,在今年之內,至少還得娶進門來七個,湊夠六十,六十是一甲子之數,他認為那是吉利祥壽之意。對他而言,是大喜的日子,你這樣過去,他們認為是……不太妥當,所以,萬一受到蔡家的人奚落,你也不要動怒,不要衝突就好——一旦入了蔡相公府,給打死了活埋了,也是有冤無路訴的!這點你可要記住了。”
“第二,近日皇上要御封幾位欽定‘名捕’諸葛本要薦舉你去,但又未立功,而且你武藝根基未固,正猶疑間,給外派江南調解叛變之際,蔡卞把他兒憶蔡煙、蔡撤的名字呈了上去。加上蔡京從旁遊說,馬上就給御準了。近日,這幹相爺府的子弟往來皇宮,了無忌憚,作威作福,而最近蔡卞實權,不但不如蔡京,卻連他侄子蔡攸訴風頭也比不上,他一家子心頭必然有氣,你到蔡府萬一遇上他們,少不免又有難聽的話,你也得答允我忍辱負重,不要意氣用事為重。知道嗎?”
無情深吸了一口氣。
這回他點了頭。
大石公端詳著他,道:“這次,輪到大石來問你一件事。”
無情在等他問。
“你為何非去相公府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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