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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了一花。

他的面具破裂,他以雙手護著顏臉,但隱約仍可見出他冷峻、英氣、堅忍、悍強的輪廓。

他傷得不算重。

至少,相比於張懷素,他算是傷得很輕的了。

他悶聲道:“好,決戰已過,勝負已定,你們請吧。”

那蔡奄忿然抗聲道:“你們人多欺人少,不公平!”

“我們人多?欺人少?”鐵手真有點啼笑皆非。“那你們到底想怎樣?”

蔡摘索性耍賴:“金睛火眼爺,你答允過我爹咋了?怎麼一直不說話、不開聲、不出手、不幫忙哪!”

剩下的那名道人,灰色懵懂的怪眼一翻,哼哼唧唧了幾聲,像一壺水快燒開了,冒了點菸,但還仍沒完全煮開來,壺蓋子仍好好的,一動也不動。

那公子本來在樹後。

好象樹後有很多風景可看一樣。

彷彿樹下有個洞,裡面有許多神仙、傳奇、妖怪和佳話一般。

不過現在,那“公子”好像已經“不見了”,沒聲沒息地離開了。

看樣子,這兩位蔡家少爺,還是請錯了助拳不過,光是張懷素,戰鬥力已十分驚人:

他負隅在先,居然還想先把無情幹掉,光是這一點,已非泛泛。

鐵手扶起無情後,發現他身上沾了些泥塵,用手替他一一撣掉。

他發現無情的肩膊,也微微顫抖著,儘管,他剛才看來,是多麼的鎮定悠閒。

其實無情也心裡明白:剛才那一下“翻面不認人”的“救命絕招”,他也是第一次用,既不知可行不可行,也未知威力如何,情勢其實十分兇險。現在既已把大敵打翻在地,已算喜出望外,十分僥倖了。

但他可沒第二把暗器。

他自己也為自己捏一把汗。

也驚得汗溼重衣。

夜風一吹,也覺得有點微冷。

微冷的風。

咫尺天涯。

他一定得活下去,所以一定得戰勝,否則,怎可以再見到那小姑娘,怎可以有朝一夜再簫笛同譜?

他剛歷生死關頭,肩膊還有點微哆。

鐵手感覺到了,先用手輕拍他的肩膀,再用溫厚的大手抓住他的肩肘,溫和的把渾厚的內力,源源的輸了過去。

無情知是鐵手的好意,但欲拒絕,也有所不能。

朱月明看看仍在劍拔弩張的林十三真人,還有那個眼睛瞪得好大但卻混濁一片的道士,又笑眯眯了起來,好象是又掘到了一桶金子似的:

“如果一定要較量下去,我建議,不如就去大本營走一趟。”

“不止是大本營。荷荷。”

忽聽一個聲音呵呵笑說:

“我還知道一個地方,在京城裡,算打個天翻地覆,也決無人管!”

說話的是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很快樂但又很悲酸的道人:

“要打架,要幹場真格的,那兒可比什麼地方都痛快、暢盡、淋漓!”

“什麼地方?”

超過三個人一齊問他。

“苦水鋪。”

他說,末了又加兩聲:

呵呵。

?第一章 苦水鋪?雷老總

“苦水鋪!?”

一時間,大家都為之震愕。

無聲。

良久。

還是朱月明先開了聲。

不過,他這次看去,很是有點笑不出來。

“我們一定要去苦水鋪嗎!?”

蔡奄不明所以:“苦水鋪有什麼了不起?我央爹爹調集實力,在那大幹一場。”

蔡摘則忿忿地道:“我現在也滿肚子苦水,巴不得去殺個血水滿鋪!”

鐵手忽道:“你今年貴庚?”

蔡摘怔了一怔,指著自己鼻尖,“你問我?”

鐵手道:“你,幾,歲?”

蔡摘只覺一股氣勢,天風海雨,逼人而來,他一時幾為之屏息,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個字:

“我……我……十六……”

鐵手一反過去的謙沖溫和,上前兩步,肅言厲聲道:“十六?十六歲就學人殺個血流成河,長大若有實權,那還得了!?”

蔡摘還想反駁,但乍見鐵手疾言厲色,一口氣吞得下去,已吐不出來,喘了兩口大氣,忽然,鐵手一舒猿臂,搭住了他的肩膀,尾指與食指,還輕觸在他脖頸的要穴上。他想避,他想避,但避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