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惱地邊抓頭髮邊回電話給母親。
尤昊檠看她慌亂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腦海裡浮現任媽媽說的話——我們家晶晶個性比較我行我素,又莽撞、神經大條,你跟她交往可要多包容些。
確實,是還滿莽撞的,尤其又聽見廁所裡任晶晶大嗓門地吼著——
“媽!你剛剛跟尤昊檠說了什麼……嗄?!你這樣跟他說……我會被你氣死,你不要亂說話好不好,你女兒的臉被你丟光了,我跟他……唉唷!不是你想的那樣啦……什麼?他沒否認……嗄?他要負責?拜託!他腦筋秀逗了,負什麼責?我把他的女朋友搞跑了,又害他受傷,我才是要對他負責的人……什麼?你還請他去我們家吃飯?誤會!天大的誤會!他喜歡的人才不是我這一款的,我不是他的菜啦!他喜歡的是……”
愈說聲音愈小,剩下的話尤昊檠聽不見了。
任晶晶著急地跟母親解釋尤昊檠開出的擇偶條件,但愈說明,她的心情愈沉重,因為她發覺自己與尤昊檠所欣賞的型別真的連一點邊都沾不上。
這項認知讓她心情莫名地惆悵沉重,感覺烏雲罩頂吶~~
毀了!心中警鈴大作,她好像喜歡上他了,否則昨晚怎麼會犯花痴去偷摸他,還摸得臉紅心跳?
可是,他會喜歡她嗎?
他欣賞的型別,怎麼想都不是她啊!
而且,她是婚友社老闆,居然愛上原本要介紹給女會員的好男人,這傳出去像話嗎?
五分鐘後,任晶晶結束和母親的電話,看著鏡子裡垂頭喪氣的自己,沮喪到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
怎麼會這樣?竟然不顧職業道德地喜歡上一個不太可能喜歡自己的男人。
她在廁所裡又待了幾分鐘,整理好煩悶紊亂的心情後,才一臉尷尬地走出廁所。
“那個……”她站在病床旁,臉上堆著澀笑,難為情地看著尤昊檠說:“我媽比較容易大驚小怪,她說的任何話你都別放在心上,我已經跟她說清楚、講明白了。”
尤昊檠搖頭表示不在意,笑看著她困窘的神態,說道:“沒什麼,其實伯母只是很熱情好客而已。”
“真的!”任晶晶鬆了一口氣。“你也這麼覺得,那就好,我就跟我媽說了啊!你喜歡的是棉花糖一樣的女人,不是我這種大剌剌的女生,就像你說過的,我是喉糖嘛!跟棉花糖差別很大。”
唉!她故意揮揮手,心裡酸得很,卻又要故意很豁達,希望不要被他看穿她心裡的不是滋味。
尤昊檠聽著,沉默不回答,仔細觀察她臉上的細微表情,發現她有點言不由衷。
他挑眉眯眼,忽然很想試一試她。
於是,他清了清喉嚨,像是在刻意解釋什麼似的,無預警地丟下一顆震撼彈。
“我可沒說過我不喜歡吃喉糖哦!”
“嗄?”任晶晶張口結舌,表情怔愣,面紅耳赤,體溫直線上升。
是她傻了?還是耳朵有問題?又或者是她誤解了尤昊檠的意思,怎麼她覺得他好像在暗示什麼呢?
第6章(1)
中午時分,主治醫生來巡房,詢問尤昊檠身體狀況後,評估他下午就可以出院,並交代他回臺北後要持續搽退瘀青的藥膏,注意多休息,不要做太劇烈的運動。
吃過午餐之後,任晶晶就去辦理出院手續,並且付清醫藥費——她堅持由她來付。
離開醫院後,他們搭計程車來到馬場取車,因為昨天尤昊檠是自己開車過來,而任晶晶是和員工及婚友社會員一起搭遊覽車來,所以今天正好可以讓任晶晶駕駛,尤昊檠只管坐著休息即可。
任晶晶開著尤昊檠的黑色BMW跑車,由臺中開往臺北的路上,她一直在想他說的話。
到底在暗示什麼呢?意思是他也欣賞像喉糖一樣的她?還是他只是想吃喉糖?
煩啊!想不通。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尤昊檠悄悄觀察著她,發現她很好笑,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嘟嘴,好像很困擾似的。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喉糖的事。”她分心回答。
在臺灣開車真的很有挑戰性,她在國外開的都是又大又寬的州際公路,現在要在車水馬龍的路上開車還真是難以適應,也因此,她得十分專心地注意路況,腦筋無暇思考,變得直線條,問什麼答什麼。
尤昊檠暗笑,他就知道,自從他說了那句話後,她就不對勁了。
走路會踢到桌腳,開門會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