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歇會兒再收拾吧!”
“不,這個樣子還是不太好。”
朝美也幫他收拾起來。直貴看看窗外,太陽還是高高的。心想,要是她提出到外面什麼地方去可不大好。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他擦擦手,開啟大門。看到站在外面的人,他倒吸一口涼氣,是嘉島孝文。
直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孝文趁機閃進了門。他的目光立即就盯住了站在水池邊的朝美。她也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孝文環視了一下室內,鼻子抽動著,像是在聞屋裡的氣味。
“像是烤了餡餅什麼的了吧?朝美還是喜歡庶民的東西啊!”
“我在問你幹什麼來了?”
“舅媽叫我來的。說託我讓朝美趕快醒過來。所以才來這兒接你。”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嗯,”孝文聳了聳肩膀,“舅媽跟我說的。說今天好像要去那男人家去。”
朝美的臉沉了下來,像是察覺出了什麼事。大概他們偷聽了電話,直貴想。
“情況就是這樣的,我必須履行我的義務,作為你母親的外甥的義務,作為你的訂婚著的義務。就這樣,回家吧!”
孝文正像往屋裡走,直貴用手擋住他。孝文瞪著他。
“我對你提出過忠告,你怎麼還沒意識到啊!還是早點結束這種沒有結果的交往為好,要不只是浪費時間。”
“你走吧!”
“是要走,帶上她。”
“我不回去,”朝美又轉身衝著孝文說道,“我就在這裡!”
“你要一直在這裡嗎?那可不行!”
“一直在這兒,再也不回那個家了。回去跟我父母說吧!”
直貴吃驚地看著她:“朝美……”
“你想這樣做能行嗎,你可是中條家的獨生女啊!”
“那又怎麼樣,也不是我願意生在那樣的家裡的。”
孝文好像無話反駁,用力仰著頭看著朝美。
這時,從半開的門口閃現出人影。
“武島先生,信。”郵遞員遞過來郵件。
直貴伸出手去接,可孝文先接了過去。是信和明信片。他兩手分別拿著這兩封信件,來回地看著。
“別不懂禮貌,那是給直貴的郵件。”朝美指責道。
“我知道,也沒看裡面的內容。給你,像是大學來的通知。”說著他先把那封信遞了過來。然後他看明信片的正面,說:“噢,武島剛志&是親戚吧?”正說著,孝文的臉色變了。
“哎,怎麼有這個印章?”
“你別看了,”直貴把那張明信片奪了過來,“趕快走吧!”
可是孝文根本沒有出去的意思,嘴角露出奇怪的笑,眼睛盯著直貴看來看去。
“你幹嗎呢,趕快回去呀!把剛才我說的完完全全地告訴我父母。”朝美的口氣還是很硬。
可是,像是要躲開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孝文獨自笑著。
“喂,朝美。越來越有意思了。”
“什麼?”
“直貴君的親戚裡像是有很不得了的人物啊,”孝文轉身看著直貴,“怎麼樣,是吧?”
“你說什麼呢?”
“他的親戚中有正在服刑的人。”
“哎……”朝美屏住呼吸。
“你看看那張明信片就知道了。正面蓋有櫻花的印章。那確實是用在從監獄裡寄出的信件上的。我以前做過向監獄裡的醫療設施提供器械的工作,法務省的官員告訴我的。”
“沒有那樣的事情,是吧,沒有這回事兒?”朝美問直貴,期待著他做出否定。
可是,直貴沒有回答。他咬著嘴唇,瞪著孝文。
“那是誰呀?”孝文避開直貴的視線問道,“武島,姓是一樣的,應該是相當近的親戚,說不定是直系親屬呢。”
“別瞎說了!不是說過直貴君沒有親屬嗎。”
“那,是誰呢?”
“幹嗎要跟你說這些呢,這不是個人的事情嗎。再說就是從監獄裡寄出來的,也不能說寄信人一定就是服刑者吧。也許只是在那裡工作的呢。”
孝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個櫻花印章,是為了檢查用的,時表示已經過審閱的標誌。只是在那裡工作的人,自己發出的信件幹嗎要透過檢查呢。”
朝美一時說不出話來,像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