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開口說:
“哎!你是不是原來在電腦部幹過的武島君呀?剛進公司的時候。”
“啊!是啊。”
被說起好久以前的事兒,他一下子不知所措。然後重新看了一下對方的臉,猛然喚醒了過去的記憶。
“啊,是不是以前在會計課的……”
“嗯,町谷。這次又返回到這裡了。前一段是在龜戶。”町谷小聲嘟囔著。
“是嗎。”
直貴在電腦部的時候,曾經見到他兩三次。他應該是比直貴早一年的。
“不知道你也住在這個宿舍裡,”町谷把視線轉到一邊,用手指尖搔著臉頰。
“是你的熟人嗎?”他妻子問道。
“啊,也談不上熟人,”町谷像是辯解似的回答道。然後看了一眼直貴和由實子,“那,明天再見。”
“好!”
一關上門,由實子馬上說,“什麼啊,有種不好的感覺。”
“怎麼啦?”
“不知怎麼,總是一個勁兒盯著人看。再就是,夫人說話挺客氣的,可丈夫呢,一發現你是比他晚進公司的,口氣馬上就變了。”
“這社會不就是這樣嗎,只重視身份地位。”直貴一邊鎖門,一邊故意輕鬆地說道。實際上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在電腦不的時間並不長,但正是在那短短的時間裡,剛志的事情暴露,遭到一同工作的人們另眼看待,而這個町谷知道那時的事情。
不會吧——直貴微微搖了搖頭。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町谷一定已經忘記了。
實紀已經醒了,開始不停地跟由實子撒嬌。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直貴從視窗看到傢俱商的大型卡車聽到了公寓旁,幾個身穿制服的工人麻利地將貨物搬運到二〇二室。搬運的全都是閃閃發光的新傢俱。直貴想起,自己搬來的時候,只有一張桌子是新買的。
那是,看到沒有找搬家公司,只是年輕夫婦兩人奮戰著搬執行李,樓下的前田夫婦和住在附近的同事都來幫忙,也許就是這個緣故,大家才熟悉了起來。
町谷夫婦的搬家在下午三點前後結束了。一直到最後也沒有直貴幫忙的機會。
“町谷家媳婦,像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啊。”買東西回來的由實子,一邊往冰箱裡放著東西一邊說,“孃家在世田谷,父親是哪個大公司的頭頭。”
“從哪兒聽的呀?”
“前田說的,在超市碰到了。”
關於新人的閒話這麼快就傳開了。自己搬來的時候,鬧不好也是這個那個地被人家說過,直貴想。慶幸的是,剛志的事沒有傳開。
那天深夜,直貴覺得有人在搖晃他的身體,醒了過來,由實子正盯著他看。
“怎麼啦?”他睡眼惺忪地問道。
“房子背後有怪怪的聲音。”
“怪怪的聲音?公寓背後?”
“嗯。”她點點頭。公寓背後有點空間,人勉強可以透過。
“不是野貓什麼的?”
“不像是。我從窗子往外看了,可是太暗看不清楚。”
直貴從被子裡爬了出來,開啟超屋後的窗子。確實太暗,他什麼也看不見。
“沒聽到什麼動靜呀!”
“剛才聽到的。真討厭,要是有人放火或是什麼的可怎麼辦?”
“不會吧!”直貴朝她笑笑,可心裡也變得有些不安。他脫下睡衣,“好的,我去看看。”
他趕緊換上衣服,拿上手電走到外面。各家都已熄了燈。
轉到公寓的背後,開啟手電的開關。看到的是大量的紙箱,摺疊起來,滿滿地立放在那裡。紙箱上有搬家公司的標誌。
直貴關上手電,轉身往回走。他正要上樓梯,上邊有人影顯現了出來,是町谷。手裡拿著紮在一起的紙箱。
“啊……”他露出尷尬的表情。
“搬完家,紙箱不好處理了是吧?”直貴溫和地問道。
“沒有放的地方啊!”町谷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
“可是,放在房子背後不大好吧。為了防火或是什麼理由,不讓在那兒放東西。”
“只放兩三天就扔掉了。”
“可是扔紙箱類垃圾的日子是固定的,而且住在這兒的人都遵守著規矩。”
“真煩人!知道啦。”町谷打斷直貴的話,不耐煩地說了一句返了回去。
(2)
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