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是那個公司的員工。
從還有印象的大門進到工廠裡。他知道大大方方地往裡走,是不會被守衛叫住的。
正好是午休時間。身穿工作服的工人們悠閒地走著。他朝著自己工作過的廢品處理場走去。
處理場有兩個男人在小山般的廢鐵堆旁吃著便當。哪個都像有三十多歲。沒看到立野的身影,直貴心裡踏實了一些,躲到建築物後面,眺望著就在旁邊的工廠入口。
不久,工人們開始返回工廠,像是午休時間結束了。直貴四下看著。由實子和其他女工們談笑著走了過來,直貴小跑著迎了上去,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她先看到了,像是吃了一驚站住了。
“怎麼了?”一起走的人問道。
“沒什麼,你們先走吧。”
那人像是懷疑般地看著直貴走了過去。這時由實子繃著臉看著他。
“你稍微過來一下!”直貴抓住她的手腕。
拐過工廠牆角的地方他鬆開了手。從口袋裡拿出信封,伸到由實子前面,“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
“什麼?”由實子揉著被他抓過的手腕。
“你還問什麼?哥哥來的信。他怎麼知道我就職的事,連工作的地方也知道。是你告訴他的吧?”
由實子沒有回答,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除了你沒有別人,我跟誰也沒說過,通知我哥的只能是你。老實告訴我!”
由實子吐了口氣,瞪著他。
“是我告訴他的,不行嗎?”
“當然!你忘記我以前跟你說的話了嗎?我說了不想再跟哥哥聯絡了。”
“所以我才替你做的。沒什麼不對的吧,我給誰寫信不是我的自由嗎?”
“你真是的!”
直貴的臉扭曲了,險些伸出手去。在那之前停住,是因為看到由實子的視線注視著他的背後。回頭一看,像是工廠車間主任那樣的男人正朝這邊跑過來。大概是剛才她的女友通知的。
“快點走吧!”由實子貼近直貴耳邊說道。
“你要幹嗎?跟白石小姐有什麼事嗎?”那人緊皺著眉頭。
“他是我的親戚,家裡有點事,來告訴我的。”由實子努力掩飾著。
“發生什麼事了嗎?”
“啊,稍微有點事,不過,不是什麼大事。”她仰視著直貴:
“謝謝!我再跟你聯絡,問伯母好!”
不能在這裡引起什麼騷亂,直貴雖沒有得到滿意答覆,也不得不轉過身來,朝著還懷疑般地看著他的主任點了下頭,離開了那裡。
出門前又路過廢品處理場,剛才吃便當的兩人,繃著臉收拾著鐵屑。曾幾何時,他自己的身影也在那裡。
再也不想返回到那種生活了,他心裡想道。
他滿腹焦急地在房間裡消磨著時光。晚上七點過了的時候,門鈴響了,開啟門一看,由實子站在那裡。
“對不起,覺得比起打電話還是來這裡更快些。”
“你倒是真能找到這兒呀!”
“嗯,路上問了問警察。……我進來行嗎?”
“啊。”
現在的住處由實子第一次來。她環視了一下屋內,坐了下來。
“還打算搬家嗎?”
“要是存下錢的話。”
“真的不想再跟哥哥保持聯絡了?”
“你真沒完沒了!”
由實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點了點頭。從身旁的包裡取出一個信封,放到直貴面前,“這個,你用吧。”
“什麼啊?”
“你看看就知道了。”
直貴看了一下信封裡,一萬日元一張的紙幣大概有三十張。
“有這些是不是足夠搬家用了?”由實子問道。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不是想搬家嗎,沒有錢搬不成,我先借給你就是了。”
“以前你不是反對我搬家嗎?”
“以前是的。不過,現在稍微變了。覺得是不是那樣做對直貴會好些,也許對於你哥哥也……”說著,低下了頭。
直貴來回看著信封和由實子,原想如果可能的話,進公司之前搬家。要是趕快找房子的話,也許現在也還來得及。
“工作的地方,聽說在西葛西。”他說,“前天來了通知,歡迎儀式像是在各個營業所舉辦。”
“西葛西?從這兒走的話可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