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按下擴音,吳商爽朗的聲音在整個房間裡都能聽到:“剛才給你打電話一直佔線,你在用電話?”
“是的,有事嗎?”常生覺得這樣很不禮貌,他很想把擴音關掉,但杜少爺用手攏住擴音鍵,不准他按。
吳商笑笑:“你來幫我的事,考慮好了嗎?”
杜紹言抓住常生的手腕,用口型說:【原來就是他啊!】
常生皺皺眉,用口型回答:【好了你別鬧了。】對聽筒說道:“這個,我想了想,大概暫時去不了。”
“怎麼了?”
“嗯,就是這邊的主人挽留。”
“真的考慮好了?”
杜紹言用口型說:【誰挽留你啊!】
常生用口型回答:【你。】
【我?你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吧。】
【咦?不是你是誰,不是你不要我走的嗎?】
【我是維護少爺的權威,不然你以為你很重要?】
吳商在那頭說:“怎麼不說話了?”
“沒有,”常生忙說道:“其實我在這邊挺好的,謝謝你關心,我知道你那邊事業剛起步需要人幫忙,這個時候我應該過去幫你,可是很抱歉,我這邊走不開……”
“你不用這樣說,”吳商停了一會:“只要你過得好。”
常生很自然地回答:“嗯,你也一樣。”
“不,不一樣,”吳商笑了一下:“我希望你來幫我,除了公事之外,也有私心……”他又停頓了一會,接著說:“我和你認識這麼多年,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善良,寬容,溫和,待人好……”
常生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杜紹言也不明白,眼睛一眨不眨地聽,連話也不插了。
“那天你給我打電話,我當然知道是你,因為那天我給你的手機號碼只給過你一個人,這個號碼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我不會換,以後過多少年,都不換,”吳商深吸口氣:“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我想你來,想你在我身邊,我們在一起。”
常生懷疑自己是不是跟不上現代語法了:“在,在一起?”
吳商認真地說:“常生,我不敢說將來會發生什麼,可是現在我清楚地知道心裡想要什麼,我會盡量給你幸福,讓你過安穩的生活。”
房間裡充斥著他的話語,樸實而堅定。
“我知道自己突然說這些很奇怪,你慢慢考慮,我不會催你,只是希望你明白有一個電話號碼永遠為你存在,有一個人在等你。”吳商說著,又沉默了一會,輕輕掛掉了電話。
話筒裡只餘單調的掛機聲。
常生半天才回過神,旁邊的杜紹言仍然是=口=的狀態。
常生咬著嘴唇想了一下,小聲自言自語:“我大概是聽錯了……”
“錯什麼啊!”杜紹言突然擺脫石化狀態,他大聲叫道:“同性戀哦!”
常生嚇得趕緊捂住他的嘴:“你別亂說!”
“我哪有亂說!”杜紹言抓下他的手:“太誇張了太可怕了世界是不真實的!我身邊居然有活的基佬!”
“喂,我不是啊!”
“你,你,你結過婚你當然不是,”杜紹言激動地說:“對,你不是!他是!你不要和他聯絡了,把你掰彎了就太可怕了!”
常生馬上搖頭:“不會的不會的。”他頭腦一片混亂,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而且物件是吳商,認識十年共事十年的人。
杜紹言摁著胸口:“好好,千萬別再聯絡他,”他往外走,邊嘟囔著:“他挑戰了我的三觀下限我要回房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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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守誠辦完公事回家之後很快知道兒子們打架的事,不可能不知道,摔碎的花瓶魚缸摔裂的沙發電視牆都是無法磨滅的物證。
人證們倒是誰都不敢多嘴,杜守誠把杜紹博叫到書房:“你是哥哥。”
杜紹博悶聲說:“他可不這樣想。”
阮明莎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說:“哥哥應該讓著弟弟,不管怎麼說紹言比你小,你動手打他就是你不對。”
“他還手還得比我還狠,”杜紹博低頭不看父母:“我什麼都能忍,唯獨不能聽他汙衊媽媽。”
杜守誠明白了幾分,搖搖頭:“你回房吧。”
杜紹博點點頭,走出去。
阮明莎臉色發白,仍勸丈夫:“我不和孩子計較,紹言沒有媽媽,是個可憐的孩子,你別生他的氣。”
“他目中無人不服管教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