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杜紹言用手擦著溼淋淋的頭髮,掩飾自己的紅臉,他一向愛面子當然不能容忍在小跟班面前出醜,他手肘推開小夏:“沒事,我再去摸兩隻來玩玩。”

兩人正說著,不遠處有人說道:“這邊很危險,小朋友不要在這裡玩。”

杜紹言回過頭,發現是昨天雜技團的那個“氣功”男人,男人穿著一件的一看就很廉價的夏季薄襯衣,灰白的花紋還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式樣,頭髮短短的沒髮型可言,面貌在白天光線的照射下比昨夜明亮了些,少了幾分萎靡。

總之就是怎麼看怎麼普通的鄉下男人,何況昨天還被自己抓到雜技破綻間接承認他換了道具刀,這樣的男人憑什麼教訓我!杜紹言正因為自己的摔倒尷尬著,被男人提醒一下立馬暴躁起來:“少多管閒事!”

男人稍微愣了一下,解釋道:“不是,前面水很深,這邊玩水很危險。”

杜紹言像沒聽到一樣拉住小夏的手腕往一旁走,懶得理他。

小夏邊走邊說:“他是好意啊。”

“水深不深我難道看不到?這裡水這麼清,他一個外地來演雜技的怎麼知道這裡危不危險,危言聳聽!”杜紹言指著水面說:“而且我會游泳,不用他瞎操心。”

兩人走過這條山谷,山外豁然開朗,溪流在山外和其他水流匯聚,匯成一條不算狹窄的河流。

河面水流仍然很急,杜紹言又走進水裡,水衝著腳面很舒服,河兩岸綠草茵茵,夏日的花草香氣撲鼻,他的心情好了些,又說:“那人還叫我小朋友,我哪裡是小朋友,哼。”

小夏走在岸上:“他有三十歲吧,這麼叫我們沒什麼呀。”

“叫你可以,叫我不行。”杜紹言彎腰看水裡:“水裡好多小魚啊,比外婆池塘裡多多了。”

水面下寸許的小魚聚整合群,有規律般地齊齊往一個方向遊,遊不久又往另一個方向遊,簡直像有人指揮。

杜紹言到底是在城裡長大沒見過這種魚流,他興奮地順著魚流方向觀察著,一步步朝河心走去。

“不要走遠了。”小夏在岸邊坐下來,他走這麼久覺得很累。

杜紹言只顧低頭看魚,水漸漸沒過他的腿,腰,胸口,他索性鑽進水裡遊起來。

夏日烈日炎炎,被灼熱的肌膚在清涼的水中感覺十分舒爽,杜紹言把整個身體埋在水裡,很快他發現他踏不到河底。

好在對於他的泳技來說這不算什麼,魚群在他身邊圍繞著遊動,他伸手捉了一把魚,細小的魚身滑膩,迅速從他指間溜走,他又遊動幾下抓了一把,魚兒仍然調皮地遊開,像在和他遊戲。

杜紹言只顧著眼前的魚群,突然感到腳踝被什麼抓住了。

他探頭往下看去,原來是河底的水草纏住了右腳,他深吸口空氣探入水中,用手拉著那些如長髮般的水草。

游泳池裡從來沒有水草,荷塘裡也沒有這樣茂密的野生水草,杜紹言扯了幾下水草,發現另一隻腳也被水流帶動的水草纏住了,他有些著急,拼命用手扯著那些柔軟的如緞帶般的草,卻發現它們堅韌得無法用手指撕裂開,他用力地蹬腿,水草更緊地吸在腿上,越纏越緊。

小夏坐在草地上休息,低矮的紫色小野花散落在草叢裡,他一向喜歡花花草草,很有興趣地看了半天,抬起頭時發現水面上沒有了杜紹言的身影。

小夏站起身,他在河面上努力地張望,視力所及範圍內沒有一個人影。

“少爺!”小夏大聲叫道:“少爺!”

空蕩蕩的河面,沒有人給他回應。

“你跑哪去了,不要嚇我啊……”小夏沿著河岸跑著,他感到手腳冰涼。

儘管他的小少爺喜歡嚇他整他,但不會這麼長時間不出聲,會不會……剛才那個人說過這裡很危險……

杜紹言聽見水面之上小夏的聲音,他無法發出聲音回應,水草溫柔卻緊密地纏繞他的身體,不允許他的一點點掙脫,他感到胸腔裡的空氣已經消耗完了,肺裡像要爆炸般地刺痛,他一張口就有水急切地湧入,他感到窒息的疼痛,水面上的陽光漸漸灰暗下來。

突然他聽見有人跳入水中的聲音,是有人救他了嗎,他頭腦漲痛分不清是什麼方向,只是努力地伸出手。

一隻略帶粗糙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接著有手臂圍過來,扶住他的胳膊。

杜紹言竭力望過去,隔著層層水波他看見那個男人的臉。

怎麼是他……他來不及想更多,男人遊近一點湊近他的臉,將嘴唇觸到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