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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說什麼!爸爸怎麼會……”杜紹言幾步衝過去抓住他衣領:“你怎麼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杜紹博也抓住他的衣領,他對著弟弟吼叫道:“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

杜紹言望著他的眼睛,他鬆開了手:“我不相信……”他有點茫然地回過頭:“常生,我不相信,他在騙我吧。”

常生說不出話,杜紹言又轉過頭看著哥哥:“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混蛋!”

“今天早上的事,陳醫生說……爸爸不想見任何人。”杜紹博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我也沒見到爸爸最後一面。”

杜紹言腿腳發軟,他難以置信地搖頭:“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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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的墓地是很早就買好的,獨立的一層用大理石圈圍起來,猶如獨門獨戶的院落,杜家雖然有錢人丁卻不興旺,墓前的家人站了一排,後面的全是公司領導和企業代表。

杜紹言穿著純黑色西裝,一直低著頭,直到葬禮結束都沒有說話。

所有儀式結束之後人群散開,杜紹言抬起頭,他朝杜家的保健醫生走過去。

陳醫生像在等他,看著他走近:“小少爺想問什麼?”

“為什麼爸爸最後不想見任何人?”杜紹言望著他:“為什麼他沒有叫我去見他?”

“你來問我這個?”陳醫生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會問我你是不是他的兒子。”

“這個答案我早就知道。”

“你這麼自信?”

杜紹言搖頭:“我相信我媽媽,就算我不明白爸爸為什麼這樣說。”

陳醫生遲疑了一會,說道:“杜先生說過幾年再告訴你,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杜先生說送你的最後一份禮物,是自立。”

“爸爸覺得我不自立所以趕我出家門?”杜紹言點頭:“爸爸既然說過幾年再告訴我,那就等幾年吧,我現在只想知道為什麼爸爸最後沒有叫我去見他。”

“杜先生曾和我說過,他想一個人走的安安靜靜,不想聽很多哭聲,而且他真正想見的人,應該已經在另一個世界等他了。”

杜紹言默默點頭,半晌說道:“我明白了一些事,再見。”

“等一下,”陳醫生叫住他:“在這個世界裡杜先生最愛的人是你,他希望他一步也不要走錯。”

杜紹言沒有回頭:“我不會的。”

因為他是他爸爸的兒子。

杜紹言走下墓地,杜紹博站在車邊等他:“你跟我回家吧。”

“我會回去,但不是現在。”杜紹言走過他的身邊:“我會自己回去,而不是跟你。”

杜紹博望著弟弟的背影,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阮明莎從車窗裡探出頭:“不用和一個野種說這些,紹博,我們回家。”

杜紹博坐進車裡,阮明莎摘下鑲著黑麵紗的軟帽,除去面紗的遮掩之後,看得出來她這段時間瘦得厲害,原本豐潤的臉龐明顯地凹下去,杜紹博按住母親的手:“媽,你別太難過了。”

“現在好多了,”阮明莎握著兒子的手:“我就是想不通,他為什麼生病不肯告訴我們,最後也不肯見我們,好歹夫妻一場……”

“我哥這輩子都是一個人打拼,他早習慣一個人,”坐在前座的杜守信回過頭:“我想不通的是,遺囑為什麼封存在別的律師樓,我是他堂弟,又是公司法律顧問,難道他還信不過我?”

杜紹博冷冷地看他一眼:“爸爸一定有爸爸的安排,我也不希望外人插手家裡的事。”

杜守信頗帶諷刺地反問:“我是你叔叔,也算外人?”

“你們別說了,我很累,不想聽這些。”阮明莎靠在車座上:“讓我靜一靜。”

杜紹博將母親的頭枕在自己肩上:“媽,你睡一會吧,到家我叫你。”

黑色的賓利開出墓園,開過獨自步行的杜紹言身邊,少年腳步略停,那是他爸爸的車。

然後他接著往前走去,就算沒有車接,也一樣有人在前面等他。

墓園外松柏蒼翠,常生站在園外,一見他走出來就迎過去:“沒事吧?”

杜紹言搖頭:“回家吧。”

常生很擔心他:“難過的話告訴我……”

“難過……”杜紹言突然嘆了口氣:“難過有用嗎,爸爸會活過來嗎?”

常生有點難以理解他的想法,又或許杜紹言其實骨子裡和杜先生完全一樣,冷靜到寒冷。

杜紹言接著說:“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我不想辜負爸爸